夸父瞥着他余悸未消的惊恐模样,忍不住幸灾乐祸——你姓槐的也有今天?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追究这个狗逼从哪里偷学了自己家的神功绝学。

    “安心,安心。”

    他拍着槐诗的肩膀,“就算是在中心,你只需要喊一声齐天哥哥救救我,保证你一根毛也不会掉。”

    “我特么是怕大秘仪么?!”

    槐诗都快要被气笑了,指向了那一片被无穷烈光点燃的领域,“伱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好嘛好嘛,我倒要看看,是什……”

    于是,流火金瞳无奈的抬起,顺着槐诗的手指方向,望向那一片笼罩在烈光和焚烧的领域,视线瞬间穿透了舞动的烈火和尘埃,俯瞰着在轰击中不断颤抖的巨兽尸骸。

    以及,那个出现在巨兽之上的身影!

    不以为意的笑容便瞬间冻结,紧接着,不受控制的剧烈抽搐起来。

    什么鬼!

    夸父抬起双手,把眼睛揉的直冒火星子,再度抬眼的时候,便终于确定,那不是幻觉,再说不出话。

    而到现在,槐诗也总算明白:伽拉那个家伙,为什么能出现在正面战场上。

    以及,为何,生长卿还能支撑那一副庞大的身躯……还未曾倒下!

    此刻,出现在巨兽尸骸之上的那个身影。

    ——枯萎之王!

    “似乎雨下的有些大啊,生长卿。”

    在那漫天的光焰之下,巨兽背脊上的皇帝无所谓的环顾着四周,最后,低头,凝视着臣属的狼狈模样,再忍不住嘲笑:

    “这便已经快不行了吗?”

    “……陛下?”

    巨兽的肺腑中,传来了破碎的回声,难以置信。

    “为何……”

    “又是蠢话啊,生长,我不是说会看着你么?

    枯萎之王不快摇头,“除了这里之外,难道还有更加方便的位置吗?”

    “臣……臣……”

    生长卿,陷入呆滞。

    “那么,还能走么,生长卿?”

    地狱之王昂首,凝视着这眼前的一切。

    任由无数炮火落在自己的臣属身上,看着他渐渐被那宏伟而恐怖的力量摧垮,自宛若恒星爆裂的可怖威光轰击中破碎。

    只是平静的见证,凝视,观看。

    如是,向着自己所册封的九卿发问:

    “——这一份亡国之重,可还能负么?”

    在一瞬间,巨兽沉默,再难克制自己的颤栗。

    可现在,这一份颤栗却不是因为苦痛和疲惫,而是令整个灵魂都幸福到近乎癫狂的无上光荣!

    如此的,欢喜!

    甚至,为自己如今这狼狈的模样而庆幸。

    没有了头颅,便不会在狂喜中呐喊咆哮,没有眼睛,便不会在失态时流下流泪。没有在这个时候,再显露出更加丢人现眼的丑态——

    可是,却已经再无法掩饰哽咽。

    “臣,万死不辞!”

    “很好。”

    枯王满意的颔首,“那便载着朕,再走一程吧。”

    就这样,随意的拍了拍牧潮之主的破裂鳞甲,随意的坐在了这逝去之山的最高处,俯瞰着眼前的一切。

    战争、火焰,焚烧和毁灭。

    如此的熟悉。

    那绚烂的光彩,不论看多少次都看不厌,品尝多少次都不会腻烦。

    迎面吹来了焦热的风,恍若美酒的芬芳,已经令他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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