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碎的是对方右肩锁骨,而不是持剑的左肩。

    “但练了一把好刀不是么!”

    顾北骢冷汗瞬间直下,右肩股股的鲜血冒涌之时在提不起半点力气。

    右臂已废,但无碍他左臂持剑!

    “我一直认为你与我是同样的人,刚才的一刀为什么不拼一拼,将生与死交给天命不好嘛。”

    茅真黄感觉似乎有点高看了对方!

    怕死正常,但怕死不应该持剑。

    君不见混元剑宗皆是疯子,一群骨头硬的主能单凭一腔热血与手中一把破剑,用几百年的时间将一个下等宗门生生推到上宗之列。

    怕死焉能做到!

    “你在大梁西北地活下来不容易,而谁活下来又容易?”

    顾北骢忍着剧痛脸色苍白的对着茅真黄就是一声,这个世间就没有不怕死的,要是都有这般无惧,偌大的中洲也不会有仙这种东西存在。

    “说的似乎很有理。”

    茅真黄侧头望着顾北骢,挽着冠都一步轻踏,刀芒漆闪之之间直奔对方大枢神道位。

    一式【挑撩雷奔凭快取】。

    这是一个曾经与他同样的人,但十二年的时间很漫长,茅真黄自敢被岁月磨去了棱角,而对方,却被磨去了锐气!

    为何天下第一剑宗门下所有修士要凝剑心?

    没有了锐气的剑就不是剑,而失了剑心的剑客也不是一名合格的剑客,即使对方手中的剑是春盎疏影,剑术为《神门慑》。

    没有灵魂的剑客茅真黄半分无惧,悍然出手间更是无形多了三分肆无忌惮。

    杀势惊天,却直敞着自己神门大枢,以命换命的一刀,就问你顾北骢敢不敢出剑!

    而顾北骢动了。

    被他惊天剑势逼的动了。

    抿着嘴唇倒持春盎疏影顺势朝着擎天的一刀就是三连点。

    这是守,而不是攻!

    茅真黄看于此笑意大盛,一往无前的一刀临面而转,幻竖刀为横斩,擦着对方手中扭曲的绿芒直取对方气海灵巢。

    在顾北骢惊诧的眼神之下,手中冠都刹那脱手,怀中最后一张蓝色杀字符被茅真黄抓出瞬间撕的粉碎。

    这是一把杀气盈天之刀!

    充斥在顾北骢眼中,更是一把死亡之刀。

    身影暴退三步,手中春盎疏影接连磕撞在漆黑的短横刀之上卸了三回力,才将这把夺人命的杀刀磕飞,但面临着紧随其后的第二刀,顾北骢神情大害中根本来不及回刀。

    噗嗤!

    刀影入肉透骨而过,直接将其身后大地戳出一条沟犁,余威才消散在这片天地间。

    “不是所有人都是未秋,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相随娇!”

    茅真黄没有回头,而是伸手对着虚空一抓,被磕飞的冠都直直的朝着他手中扎了回来,侧目对着颤抖不已的刀身望去,此时刀刃之上又多了三道新的指甲大崩口。

    “如果给我一个安静的十二年,他未秋不如我!哈哈~~噗——”

    顾北骢没笑到一半,直接一口鲜血狂涌而出将他的大笑生生给噎了回去。

    “如果给我一个那样的十二年,你连我的一刀都接不住。”

    茅真黄转头朝着捂着鲜血直流的丹腹的顾北骢望了一眼,对方这句话才像当年的顾北骢。

    而这句话更让他忆起曾经观楼宗登山路上,对方压他一头之时的英姿。

    不过修仙之路就是这样,岔路永远会很多,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走多少弯路才能抵达这条路的尽头,更也许是根本走不到头就彻底的埋骨于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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