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报纸翻了一页。

    “我送你的《古文观止》看完了没?”老常笑道。

    “规定每天看一页,不舍得翻。”青年理所应当道。

    老板无可奈何,幸亏对这位员工的古怪脾气已经习以为常了。

    “傲天哥,吃饭呢。”一个家伙鬼鬼祟祟走进阿春饭馆,单独一人。

    “小红呐,来来来,俺给你做碗扬州炒饭,老规矩,多加一个蛋。”青年一看到来客,乐了,火速扫荡光盘里的面条,吞咽下大葱,在围裙上抹了抹手,就去隔壁厨房捣腾拿手炒饭。

    “傲天哥,下次别喊我小红行不行,算我求你了,你就算喊我熊子也好啊。”来的家伙苦笑道,坐在老板对面。

    “那不行,小红喊着亲切,喊熊子显得比较见外。俺就喜欢喊你小红,谁让你扎个辫子。”掌勺的青年从厨房探头道,朝扎了个辫子的年轻男人咧嘴笑了笑。阿春饭馆隔壁有家生意火爆的餐馆,店主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头子,没事就搬条凳子坐在外头晒太阳发呆,偶尔会被老常喊进来下几盘象棋,捉对厮杀一番。扎辫子青年一到阿春饭馆,隔壁老头就踱步进来,坐在门口位置,拎一杆老烟枪,大口大口抽着城里不多见的旱烟。

    “栽跟头了吧?”老常微笑道,斜眼看了一下每年都会来哈尔滨露面三四次的年轻男人。

    “是我的错。打乱了您的步骤,我认罚。”青年长得白净斯文,笑起来就特别像一张狐狸脸,很招牌。

    “打乱说不上,误打误撞了一下,也算好事。让赵鑫这只老虎紧绷着,不打瞌睡,就滴水不进了,反而不妥。慢慢来吧,我还能再活二三十年。”老常摇了摇头。他在哈工大的教师证上名字叫“常生”,很希拉平常,没什么朋友,与同事基本上没什么交集。

    “您这是安慰我吗?这比抽我一顿还难受。”狐狸脸青年苦笑道,有点愧疚。

    “下不为例。”老常喝了口茶,轻声道。

    “了解。”

    青年如释重负,有点泄气,“本以为那小孩没啥挑战性,就直接动一动他的老子,知道赵太祖变态,真不知道这么变态。”

    “他和齐武夫联手的时候,是个巅峰。那会儿,东北的风云,很精彩。”老常平淡道。

    “聊啥呢,小红,俺觉着吧,这种老师容易误人子弟,你想要出息,就照老常说的反着来。”打杂的年轻人把一盘加了三个鸡蛋的扬州炒饭端上桌,一屁股坐在他们身边。

    “傲天哥,正聊着腰给你找个媳妇呢。”辫子青年笑道,低头啃饭,悄悄抬头,“我可不敢说眼前这位误人子弟,傲天哥,最佩服你这点了。”

    “当真要给我找漂亮闺女?”掌厨的家伙眼睛一亮。至于小红的溜须拍马,他早就见怪不怪,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别听他瞎讲,等下炒饭收双倍钱。”老常老神在在道。

    “嘿,我还真就不收小红的钱,我是掌厨师傅,这点权利还是有的。老常你能不能别这么抠,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打工的青年教育起来老板。

    老常笑道:“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他犟脾气来了,瞪眼道:“老常,做人要厚道!”

    “小红”一口喷饭。

    老板跟员工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老常败北,叹气道:“得,从你工资里扣。”

    他豪爽道:“扣就扣,五块钱而已。”

    老常提醒道:“你额外加的鸡蛋不算钱啊?”

    他一拍桌子,差点让辫子青年满面都是饭粒,怒道:“老常,我辞职!”

    老常一拍额头,妥协道:“那就按五块钱算。”

    他还不满意,爆了一句粗口: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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