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问道:“黄姨,总是这么忙吗?”

    黄芳菲略微讶异,缓了缓心境,再喝一口茶,终于喝出了久违的甘美味道,语气也柔和几分,微笑道:“挺忙的,这不按照年前计划,我手头马上要去给赵鑫筹划一个新名窑运动,去年中金海悄悄斥资买下了河南汝州汝瓷研究所,成立了有限公司,算是花钱买了个壳子,新名窑运动会有十个名额,我们的公司必然要占据一席,如此一来,就算有了准官方身份,金海接下来在上海那边有个西蜀拍卖行要起来,很多事情,自己掌握了一部分源头,比较合适。忙完这个,我就要马上飞加拿大,在那里有三个地产项目在进行,最紧急的是一个建造在温哥华著名巴拉德海湾的别墅项目,占地面积不大,项目比起国内动辄几万几十万平米的小区,只能算袖珍,但能够出口碑,关键是加拿大那边金融环境宽松,只要给出图纸,就能收取一定比例的定金,如果成功了,以后还会逐步加大投资,暂时还只是做一些高端别墅。大概忙完这个,正月刚好结束,然后就是举办一个西洋古董展览,金海在十年前就开始收藏这类偏门珍品,差不多是国内第一个吃螃蟹的,除此之外,3月初有个大型精品酒会要策划,我在西欧购置的酒庄可以开始盈利了。呵,真细说下去,等我们喝完茶,都讲不完。”

    赵甲第点头道:“真是马不停蹄了。”

    黄姨自嘲笑道:“忙碌命,习惯就好。”

    赵甲第喝完第二杯茶,放下那只天晓得能不能买一辆半部宝马奔驰的茶杯,正襟危坐,问道:“黄姨,我这趟来,不是跟你争什么抢什么,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才能去做我能做的事情。无头苍蝇的滋味不好受,希望你能够仔细说一下这次危机的来龙去脉。”

    黄姨苦笑道:“太快了,根本就来不及布置应对。黄姨只能对你说这次的危机最大的敌人不是金海内部,而是外部有起码两股势力在兴风作浪,其中一个大致可以敲定是你爸的死对头,东北的纳兰长生,绰号纳兰王爷,是黑白通吃翻云覆雨的人物,危险程度,我无法想象,只是听赵鑫讲过几次,他们双方斗了二十多年,积怨已久。还有一股隐藏更深,可能,仅仅可能是以陈红熊牵线搭桥的陈家,说实话赵鑫在京津圈有不少官面上的朋友,这次肯挺身而出的也不在少数,但大多都被压下了,这里头的权衡、平衡和制衡,你是无法想象的。一个牵动资金高达近千亿的海水淡化项目,太多太多人眼红了,加你你也知道你爸的脾气,这么多年,树大招风不说,他还主动招惹不少红二代红三代,那帮人谁不眼巴巴希望着金海树倒猢狲散,说句难听的,只要金海一倒,仅是中高层精英,就是一块巨大的蛋糕。因为金海,因为赵鑫,得了红眼病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啊。”

    赵甲第快速将这番话咀嚼消化了一遍,沉默不语。

    黄芳菲似乎有话想说,却没说出口,眼神复杂晦暗。

    赵甲第平淡道:“除了主持海水淡化项目的她,加上那对一直口口声声讲着不上市却比谁都希望将金海推上股市的王厚德王春风父子,还有哪些金海高层选择了准备自立门户,或者说篡位?加上一个黄睿羊?”

    黄芳菲身体一震,脸色苍白了几分,满眼的匪夷所思。

    赵甲第平静道:“我知道这个,很奇怪吗?”

    黄芳菲摇摇头,又点点头,魂不守舍,第一次感觉到眼前的年轻人不再是那个一眼看透的孩子。

    赵甲第继续问道:“上海的徐振宏可信否?”

    黄芳菲轻声叹惜道:“不确定。”

    赵甲第哦了一声,继续沉默。

    黄芳菲似乎有些无言以对,杯中茶,再度索然无味。

    赵甲第微笑道:“黄姨,能不能给我一份进过宅子的赵三金朋友名单。”

    “嗯?”黄芳菲疑惑不解。

    “做点无用功也好。”赵甲第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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