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禾被气笑了,抽了口烟,追问道:“哦?怎么个好法?”

    李敏还是那副你是我老子我才应付你几句的浪荡作态,“有魄力,一些受到争议的惠民政策,别人从位置上滚蛋后都没能下发,刘震就能马上出台,雷厉风行。”

    李英禾嗯了一声,没有质疑或者反对,徐震没点真本事也坐不到现在的位置,一般而言,在北京实权正司局级就能让寻常家族争得头破血流,外放到经济重省或者是敏感区域,直接担任一把手二把手,就更别提了,东南某省虽然不是本土势力最根深蒂固的几个省份之一,但李家一直被排斥在外,当时徐震能够脱颖而出,其实并不被看好,最好的估计也是四年站稳脚跟,再用四年时间给中央方面交出一份成绩是良好的答卷,老太爷初衷也仅是拿徐震去当试金石探路卒,不曾想徐震出乎所有人意料,把本土派拾掇得服服帖帖,这还不止,隐隐架空一把手,却同时让上头无话可说,这才是徐震最可怕的地方,当然,徐震也不是算无遗策,在某个引资项目上就跌了跟头,对民营借贷采取鲜明的放任态度也饱受批评,连李英禾都在《人民日报》和党报内刊上读到几篇措辞尖锐的报道,至于徐震被政敌腹诽党同伐异的凶狠做法,李英禾反而理解,如果徐震没有这份狠辣,那就不是徐震的性格了,性格决定命运,徐震走到今天,靠的就是他近乎不计后果的决绝,不给政敌留退路,不给自己留,换作一般的省部级,早就请去清水衙门办差,可徐震不用担心,等他再上升一个台阶,他所擅长的权术才会遇到到一个瓶颈,李英禾不急,军界和政坛,像又不像,自己只要脚踏实地,远比徐震更有机会,李英禾不跟徐震内斗,争那些摆在眼前谁都看得到的东西,因为没有长远意义,弟弟李英平愿意靠拢过去,无所谓,呵,再过20年,说不定连这会儿占山为王风光无限的徐震都要低头来求自己了。

    在李英禾深思的当下,李敏突然说道:“锦子愿意嫁给谁,哪怕是阿猫阿狗,只要她喜欢,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支持,我一个光棍,反正就这么一个妹妹,谁不让她开心我就让谁不开心!”

    李英禾皱眉道:“混帐话!”

    李讷赶紧充当和事佬,希望消弭一些火药味,轻轻道:“爸,我见过赵家的年轻人,确实有些锋芒,但人挺不错。就是……”

    李讷欲言又止。

    李英禾一语道破了儿子的心里话,“就是怕成为第二个净身出户的赵太祖?或者是第二个徐震?”

    李敏分别丢给父亲和弟弟一根烟,然后自己叼上一根,笑道:“这不挺好,我看徐震就很不顺眼这个金海太子爷,让他们慢慢玩去,以后说不定就有看不完的好戏了。反正那家伙玩不过徐震是最好,安心给锦子当丈夫,他要能做到这点,我甭管他有没有本事,都认这个妹夫!”

    李讷接过烟,却没有点燃,降低声音道:“可要是赵甲第和徐震斗到一个阵营去?北京这边原先都在掌控中,徐震有了赵甲第做内应,三五年没事,敢保证十几二十年以后?”

    李敏愣了一下。

    也是在豪门大宅长大却不是长子长孙的缘故,李讷说话不知不觉养成了说一半的习惯,不敢将话说死说透,却不妨碍他有着一针见血的见解。世间人事就是如此荒诞,赵甲第相亲总共见了三批人,与李枝锦舅妈见面,貌似很冷场,最后那个言语不善的中年女人甚至很不给面子地留下了赵甲第的见面礼,可事实上魏梅在直接向老太爷汇报的时候,却是给了颇高的评价,说这个赵甲第跟父亲赵鑫不同,和徐震更是有天壤之别,要更有底线,野心却不大。而李讷,妻儿明明对赵甲第印象奇好,他也表现出足够的友善,可最终身处这间书房,不过寥寥两句话,便意味深长,几乎将赵甲第判了死刑,别说赵甲第,恐怕连李枝锦都无法想象。李英禾对幼子的提醒,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微笑道:“锦子给我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啊,以前都是你们两兄弟给我添堵,现在好了,换成一直是家里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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