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祐说话,辛家姻亲故旧,泰安侯府的姻亲故旧,纷纷说这等小事不过是小儿女情状,谁还没有过这些纯真美好的时光呢?
只是萧元祐声名在外,被人认出来罢了。
这本就是实话,本朝风气开放,什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拉个小手亲个嘴算什么,就是‘花明月黯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婚前同房的也不是没有。
在场的上到胡子花白的老头子,那也是有年轻时光的,十有八九都曾约过未婚妻出去同游过的。
不过是大家都是私下偷偷摸摸的做着而已。
皇帝老爷抚了抚美髯,笑道,“圣人尚且思无邪,着实没有必要一惊一乍。”
也是,《诗经》里头多少热烈真挚的爱情诗词?互赠定情信物,互相抛媚眼的,比比皆是。
若是圣人都觉得这些是有辱斯文,那怎会将这些编纂起来,流传后世?
皇帝老爷再次发话,没人敢说什么,唯独有那御史小声的嘀咕,
“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女人在外抛头露面也就罢了,竟然还让她如此撒野。”
原本萧元祐已经准备放下这件事,听到那御史的嘀咕后,顿时似笑非笑的问,
“不知生下大人者,是什么人?”
这位小声嘀咕的御史姓姜,和别的御史不一样,曾经也是中了进士第四名传胪,总觉得要不是自己长的不够俊,也是能入前三甲的。
萧元祐的问话让他愣了下,随后倨傲地看着萧元祐,“生我者为母,如何?萧大人有什么指教?”
“指教谈不上。”萧元祐不卑不亢地,“毕竟,本官当年考的是状元,姜大人乃是传胪。”
姜御史有些摸不着头脑,状元难道还比不上传胪了?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萧元祐。
“姜大人,既然说赋予你血肉者是你母亲,她是女人还是男人?如果是女人,你为何如此瞧不起女人?什么叫撒野?”
姜御史没想到萧元祐拿这个话来噎人,顿时道,
“女人就该留在后院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如此在外头抛头露面,还坐在男子肩头,成何体统?”
“男为阳,女为阴,女人若是做了男人的事,那就是阴阳颠倒,迟早会引得天下大乱。”
“哦?”萧元祐恍然大悟,大概这位御史是因为辛夷去衡王府看风水才这样说的。
也就是说,这位应该是国师的人?
“之前,本官还不太明白为何大人对女子如此不满,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了!”
这时,一位大理寺的官员上前帮腔,“哦?是为何呢?”
萧元祐笑笑,“自然是嫉妒呀,听说姜大人府上只有男丁,没有姑娘,这是嫉妒别人家的姑娘文能写诗作画,武能提鞭上马,有这样的好姑娘的人家,多少的福气啊。”
“姜大人府上没有,自然是没办法理解家有姑娘的人家是多么的幸福。”
“更不要说,如今陛下英明神武,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广开门路,女官随处可见,除去男儿,女儿家也能为家族争光添彩。”
那位大理寺官员顿时摇头道,
“原来如此,姜大人好歹也是中了传胪的人,又是御史,难道不应该心胸开阔么?”
“家里没有姑娘,那就让儿子们生孙女啊,不要见别人家有姑娘厉害就心生嫉妒。”
“俗话说得好啊,嫉妒使人丑陋。”
“大人真要稀罕别人家的女儿,大可以让你儿子去娶嘛,要娶不上入赘总也是可以的。下官隔壁的隔壁人家,家里就有三个女儿,家里没男丁,正找赘婿呢。”
“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