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抓着听筒的前田大尉下意识把听筒拉远些距离,他讨厌那种六神无主的撕心裂肺,更不敢相信这内容,刚才还说已经封锁了松溪镇,现在又变成了被八路包围,越来越高级,终于让前田那张脸开始发黑。

    看看窗外的阳光明媚,他发誓,如果这次又是懦夫们的夸大其词草木皆兵,他一定会砍下一些废物的头颅!

    一把抄起军刀朝门外喊:“让上杉中队集合!”

    这也是下午一时。

    蔡青很惊讶,他不能相信,在这种地方会见到他。

    陆航不惊讶,这果然是二连,蔡青正在朝他惊讶着。

    “你……为什么在这?”

    “出任务。林干事在隔街的院子里。”

    “苏……干事?也在这?”

    “我们正要离开。建议你们也离开。”

    “那要等我拿下松溪镇之后。”

    “敌人增援半个小时就到,现在……大概不需要半小时了。”

    “说梦话呢你?”

    “这梦话不是我说的,是治安军说的。”

    “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你自己斟酌吧。”

    在二连战士们的沉默聚焦中,陆航转身,该说的说了,同为连长,他没资格对二连的行动指手画脚;当然他也没兴趣对二连的行动指手画脚,就像马腿的死,他都没觉得悲伤;因为马腿死得很光明,尸体还暴晒在阳光下,不会像流鼻涕死去时那么湿冷;无论最后什么状况,也不用担心没人埋葬他,因为他还穿着侦缉队的皮,揣着侦缉队的本,这很好,这已经很好了,这才是该在意的。

    在二连战士们的沉默聚焦中,蔡青看着陆航转身,同为连长,他看不惯陆航,比看不惯马大个更甚,因为他甚至嫉妒,嫉妒他的不被束缚,嫉妒他正在转身的淡漠;正因为战士们都在看着,

    他更不能低下连长的头颅,向他所嫉妒的他征求意见,只能继续用自信伪装表情,掩饰起彷徨,却不能止住额角正在下滑的汗。

    突然有战士惊叫:“你们看!”

    尚未迈出三步的陆航也抬起阴郁的眼,随着所有视线一起望向松溪镇中央方向,镇公所的二层小楼屋顶之上,几个战士影影绰绰,肩扛怀推奋力将一根旗杆竖起,一面鲜艳的,红旗,正在远远的,徐徐的,展开在阳光下。。

    凌乱的枪声依然无规律在响,所有望到红旗的战士都肃穆了,呆呆地望,或吃惊地望,远方的天空也被红旗倒映得格外兰,大家都来自山里,没人见过红旗飘扬在大片屋瓦上,飘扬在死气沉沉的灰色城镇中央,夺目得出奇!

    陆航无数次见过青天白日旗在城市中心高高飘扬,也曾无数次见到那面旗帜在废墟烈焰中随着漫天灰烬千疮百孔地黯然飘落;又见旗帜高高飘扬,无论红色,还是蓝色,带给他的感觉都不是兴奋,而是一种无奈的悲伤,祈盼它能永远飘扬,不会坠落的悲伤!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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