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他如磐石般岿然不动。

    雨渐渐变小了,寒风一吹,似乎要把他们身上的热气全部带走似的,变得更冷了。

    慕祐昌和楚青语感觉仿佛连骨头里都发着寒气,浑身的血液都是冰的。

    楚青语已经快撑不下了,她的嘴唇泛着惨淡的青紫色,如同一具从水中捞起的死尸般。

    她的樱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似的。

    随着又一声引磬声与急促的念佛声,法事终于完成了,雨也停了。

    只剩下那滴答滴答的雨滴顺着屋檐落下,空气经过雨水的洗涤变得清新了不少。

    此时,楚青语已是勉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再继续下去,怕是连慕祐昌都要瘫下了。

    几个随行的宫人皆是目不斜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今日真是扰烦惠能大师了。”岑隐对着惠能大师拱了拱手,“鄙人还要回去向我家老爷复命,就告辞了。”

    直到岑隐迈出了静心殿,那些內侍才恍如初醒般朝慕祐昌和楚青语跑了过去,不紧不慢地喊着:

    “二少爷,二少夫人,您二位还好吧?”

    “还不快扶二少爷和二少夫人起来。”

    “谁去给二少爷和二夫人准备一间厢房……”

    “……”

    后方一阵喧哗吵闹。

    岑隐毫不回头,带着两个小內侍离开了千枫寺,径直回了京。他也没换衣裳,直接穿着身上这身湖蓝锦袍就去御书房找皇帝复命。

    御书房里,只有皇帝一人。

    皇帝已经坐立不安地等了半天了,自早朝时,就一直心不在焉地想着千枫寺的法事。

    岑隐不紧不慢地把今日在千枫寺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当他说到二皇子在观音像前跪下后,天空突然响起了惊雷时,皇帝面色一变,放在御案上的右手猛然收紧,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

    岑隐自然是看到了,却是不动声色,接着往下说着,把二皇子和二皇子妃跪在雨中祈福的事也都说了。

    “……皇上,虽是做了法事,但……”岑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但眉宇之间的忧心忡忡已经溢于言表。

    皇帝长叹了口气,目光越过岑隐看向了后方的窗户,碧蓝的天空透过那透明的琉璃窗户映入眼帘。

    皇帝喃喃地望着那雨后的碧空轻声道:“只希望上天宽恕了这逆子的过错,不要让无辜的百姓来承受这份灾难……”

    说着,皇帝想了什么,气恼地冷哼了一声,“今早还‘有人’递折子给这逆子请封爵位,照朕看,他哪里当得起!”

    皇帝随手拿起案上的一封折子,想也不想地就扔了出去,那折子正好在岑隐脚边飞过,“啪”地一声砸在了后方的椅腿上,砸得那把圈椅发出“咯噔”一声。

    皇帝觉得犹不解气,心口还是沉甸甸的,有些气闷。

    岑隐观察着皇帝的神色变化,温声道:“皇上,这屋子里好像有些闷,要不要臣给您开半扇窗户?”

    皇帝应了一声,心里觉得还是阿隐细心得用。

    岑隐上前了几步,打开了半扇窗,清冷的寒风吹了进来,将屋子里的熏香吹散了些许。

    皇帝登时觉得舒服多了,干脆就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坐下,还是有几分心不在焉,心里还在想着天降惊雷到底是何意思……

    这法事都做完了,事情应该也就算过去了吧?皇帝在心里试图说服自己。

    岑隐又亲自给皇帝上了茶。

    粉彩珐琅茶盅上绘着颜色鲜艳的花鸟图,那华丽的金凤以及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