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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明祯并不喜欢说这些流言蜚语,只是因为事情多少与外孙慕炎有关,才不得不说。

    他想了想,这才委婉地说道:“阿炎,前不久,你和绯姐儿、绯姐儿她姐姐,还有岑督主,是不是去谨郡王府打过马球?”

    “是啊。”慕炎不知道外祖父为何提起这件事,点头应了。

    许明祯斟酌着言辞道:“马球赛后,京中就有一些不好听的流言蜚语,你可曾听说过?”

    许明祯说得隐晦,绕了一个圈子,没直说流言蜚语的具体内容。。

    慕炎听得一头雾水,直接问道:“外祖父,什么流言蜚语?有什么事,还请外祖父明示。”

    看慕炎这副样子,显然是对此一无所知了,许家二老面面相看,想想也是,慕炎要是知道,又怎么会任由那些人在那里胡说八道。

    许明祯清了清嗓子,只得硬着头皮把话说白了:“阿炎,京中现在有些个流言,说马球比赛那日,绯姐儿她姐姐与岑督主……”

    后面的话许明祯对着外孙实在是难以启齿,只能用一个“哎”字来结束。

    “……”慕炎瞪大了眼,好一会儿没出声。

    这一回,他终于明白了许明祯的意思。

    见慕炎目瞪口呆,许明祯心里反而愈发肯定那些传言果然是子虚乌有,那日,慕炎也在谨郡王府,也跟岑隐一起打了马球,倘若真有什么不妥,慕炎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许明祯与身旁的许太夫人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许太夫人忍不住问道:“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明祯动了动眉梢,他倒是觉得没必要纠结于这些细节,立即接口道:“阿炎,我想那些闲话肯定是从那天受邀去谨郡王的人中传出来的,得赶紧查查,不能让人随便‘乱说’。”

    慕炎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确实不能让人随便‘乱说’。”

    鬼鬼祟祟的在背后道人长短,他是最瞧不上的了。

    许明祯闻言心头一块巨石总算落下,如释重负,以为外孙明白自己的意思。

    许明祯浅啜了两口热茶,本来是想点到为止地说到这里,但转念一想,这个话题既然说到了这份上,干脆还是多说几句吧。

    许明祯犹豫了片刻,接着道:“阿炎,端木大姑娘是你未来的妻姐,此事本与你无关,我只怕有人会非要扯到你身上,胡言乱语地说是你非要扒着岑督主,为了讨好他‘不择手段’。”

    说着,他长叹了口气,为慕炎的处境感到担忧,“三人成虎,这些流言再传下去,我怕有碍你的名声。”

    “……”慕炎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心道:他怎么又听不懂外祖父在说些什么了,怎么就跟自己的名声有碍了?

    许明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毫无所觉。

    他还在推心置腹地与慕炎继续说着:“阿炎,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以你的位置,对人、对事还是要保留一分。”

    “凡事有利有弊,现在有岑督主助力,对于你稳定朝廷,可谓事半功倍,但是,你要记住一句话,君强则臣弱,臣弱则君强……”

    慕炎是君,岑隐是臣,君臣有别,君与臣既互相助益,又注定彼此对立,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慕炎作为未来的君主,不能一直都任由岑隐掣肘,这是君弱臣强之相。

    对于大盛而言,并非好事。

    许明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忧心忡忡。慕炎终究在朝中根基尚浅啊。

    听到这里,慕炎也回过味来,终于听明白了,一双凤眸变得深不可测,心口发紧。

    “外祖父,别再说了。”慕炎出声打断了许明祯,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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