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端木宪的马车疾驰而去。

    从头到尾,端木宪甚至没施舍端木朝一个眼神,仿佛他就是空气一般。

    端木朝恨恨地瞪着那远去的马车,心寒如冰,恨意翻涌:父亲果然是在包庇端木纭!

    端木朝静静地立在那里,恍如石雕般一动不动。

    路过的官员无论是认识他的,还是不认识他的,全都绕道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端木朝又上了自家的马车,打算去杨府,然而,马车才行到半路,就被人拦下了。

    “亲家老爷,不好了!”

    一个青衣小厮骑着马来了,神色焦急。

    马车停在了路边的一家茶楼旁,端木朝掀开一侧窗帘,朝那小厮看去,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吁!”

    小厮勒住马绳把马停在了马车前,气喘吁吁地禀道:“亲家老爷不好,我家三夫人……三夫人她……她走了!”

    他的女儿死了!!

    端木朝感觉仿佛含了黄连似的,嘴里、心里都发苦,脸色更是煞白,差点没晕厥过去。

    端木朝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自女儿出生起的一幕幕:稳婆抱着襁褓中的女婴恭喜自己得了一个女儿;女儿第一次奶声奶气地叫着他爹爹;女儿从小就是性子活泼,嘴巴也甜,顺丰顺水,直到长房这对姐妹来了京城……

    端木绮是他的第一个女儿,也是他捧在掌心如珠似宝般养大的,她才年仅十八岁而已,却被长房那个大丫头活活地害死了,让自己尝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女儿死得那么冤,可是他的父亲还要包庇端木纭那个丫头!

    他不甘心!

    端木朝紧紧地握着拳头,怒气在心中节节攀升,几乎要将他淹没。

    马车里寂静无声,马车外的街道上则是喧喧嚷嚷,行人来来往往,还有一些小贩在扯着嗓门兜售货物。

    还有几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步履匆匆地走过,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王兄,快点,今天有国子监祭酒来讲课……”

    “知道了,你都说了一百遍了,我们得早些去占个位子对吧!”

    两个书生说话间进了马车旁的茶楼,还有其他学子也在朝这边的茶楼走来。

    端木朝突然动了,朝这些学子们望去,目光落在茶楼的大门口,看着那些往来的学子,眸子一点点地变得幽深,犹如无底深潭。

    “亲家老爷!亲家老爷!”青衣小厮见端木朝一直不说话,担心地连着唤了两声。

    端木朝终于有了反应,收回了目光,吩咐马夫道:“去京兆府!”

    他不会放过那对姐妹的!

    在马夫的挥鞭声中,马车沿着繁华热闹的街道远去,偶尔与一些华丽的马车交错而过,这些马车多是驶往安平大长公主府赴宴。

    此时此刻,端木绯与端木纭已经到了公主府。

    帖子上写的时间是巳时,姐妹俩特意早来了半个时辰,想着帮安平待客。

    本来安平只是想用这场赏花宴来拔刺的,但是因为端木绯,她也对这场牡丹宴有了些许期待,愉快地收拾起来。

    公主府上下忙了十来天,把这公主府装点一新,今日府中的丫鬟们都穿上了一色的粉色绣牡丹衣裙,与这满园的牡丹十分般配。

    姐妹俩一到,安平就拉着她们去了花园的临水阁坐下,兴致勃勃地显摆起来:

    “绯儿,你看那条牡丹花船是不是很好看?与你说的一模一样吧?”

    “还有你看那个牡丹亭,本宫打算让乐伎在那里表演。”

    “亭子旁边那个牡丹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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