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钱想疯了,现在的新粮才不过每石四百文,你的那些烂陈粮却好意思卖六百五十文,做生意可没有这样做的呀。”

    “……”乌老板顿了下,两条豆虫一般的眉毛拧成一团,略带不快的说,“王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合同上写的明白,粮食要随行就市,现在的粮价就是每石六百五十文,并不是乌某自己决定的呀。”

    还有,王七娘刚才提到了新粮,难道她也跟姓周的联系了?

    “呵呵,乌老板太谦虚了,谁不知道在这个小县城里,粮食每石卖多少钱,是您说了算?”

    王绮芳仿佛没有听出乌继良话语里的威胁,她淡淡的回道。

    “那、那依王夫人的意思,您想出多少钱收这些粮食?”

    听完王绮芳的话,乌继良心中愈加怀疑,他真担心王绮芳已经和姓周的达成了什么交易。

    否则,她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姐夫早就来了信,说是青州、海城两地的灾情已现,那边的粮价一路飙升,李家正急得满世界找粮食呢。

    王绮芳既然想着帮舅父筹粮食,如今听到他运来一千五百石的粮食,按道理说,早就该急着跟他交易了呀。怎么——

    嘶~~不对,情况有些不对劲。

    王绮芳这般沉着,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便是,她找到了更加充盈的粮源,而且已经跟对方谈定了。

    要不然,她不可能借粮价的事拖延交易。

    “呵呵,乌老板这话问得多新鲜呀,我是买家,自然想用最低的价格买到最好的商品,”王绮芳优雅的端起茶杯,小口抿了抿,然后慢悠悠的说,“既然合同里规定,那么咱们就按市价来算。”

    “好”

    一听王绮芳松了口,乌继良忙急着答应道。

    “嗳,乌老板别急呀,本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王绮芳轻轻的放下茶杯,淡淡的说,“我说的市价,不是本县的市价,而是整个齐地的市价。恩,据本夫人所知,目前齐地的粮食,每石二百四十文,对吧。”

    “每、每石二百四十文?”乌继良听了王绮芳的话,险些被一口气呛住,他咬着牙说,“王夫人,您、您也知道,小的为了给您筹措粮食,特意跑到济州、胶州等地,期间耗费的人力和精力就不说了,但是这长途运输所耗的银钱也不少。您、您却给出这样一个价格,未免也太——”

    “呵呵,乌老板这话就不对了,做生意嘛,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如果你觉得我按照市价收粮,你不能接受,你完全可以不卖给我嘛。再说了,做生意本身也要承担风险,谁也不能保证一直都能盈利不是。”

    王绮芳神色依然悠闲,她不甚在意的说道,“更何况,本夫人给出的价格并不低,即使扣掉运费及各种开支,乌老板也是赚的呀。”

    哼,把一千石的粮食‘加工’后当一千五百石卖掉,还好意思跑到我面前喊赔钱。

    正当我王绮芳是冤大头不成?

    “还有,本夫人也听说了,虽然齐地大多数地方受了灾,可商县的夏粮却是大丰收……哼,我就不信了,有钱还收不来粮食。乌老板,你若觉得卖给我不合适,这粮食,你可以不卖,违约金我退你。”

    说完这话,王绮芳又小声的嘟囔一声,“嘁,前些日子若不是我银子不凑手,那几百石粮食怎么会落到你手里?当我不知道呢”

    听了这话,乌继良反倒放下了心。原来王绮芳真的跟周记又联系上了,而不是找到其他的粮食来源。

    恩,若是别的粮商,他还真不好说,但周记……呵呵,老爷我有先见之明,早就把周管事喂得饱饱的,别说用同样的价格,就是王绮芳出得价格比他的高上十文二十文,周记也不会把粮食卖给王绮芳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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