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不同,黎家不但是在反明之中最为激烈,亲手砍了不少大明的朝廷命官,更要命的是,他们很看好陈天利,所以黎氏的女儿便嫁给了陈天利为妃,这绝对是一场豪赌,很明显,黎氏输了。

    既然输了,那么只好把最后一个铜板也撒出去,黎氏指望自己的反抗能激起整个会安城的愤怒,于是他们果真反抗了。

    可怕的事发生了。

    当这些拿着刀片子的人从府中杀出来,猝不及防的一个火铳小队吹起了竹哨,随即立即向一处小巷后退。

    小巷只容纳两个人进出,小队进去,黎氏的长子亲自带着一队人冲进去,紧接着便传出啪啪声响,有人倒下,又有人钻进去,啪啪的短铳声不绝。

    一下子,地上便留下了七八具尸首。

    附近闻讯的小队纷纷从各路包抄而来,这些私兵突然发觉,自己无路可逃,于是要做困兽之斗,可是他们的结局并不太好,这炒豆般的铳响连绵不绝,这些人如割麦子一样的倒下。

    当一个百户赶到时,阴沉着脸,便大声喝问:“这是哪里来的?”

    “是在那处大宅。”

    “传令,杀进去,鸡犬不留。”

    黎家彻底的遭难了,显然火铳队的宽容是有限度的,一旦将他们惹恼,黎家很快就会意识到不识相的下场,大门撞开,一队人杀气腾腾的杀进去,火铳声又响了,随之而响的是怒吼,是惊叫,这种掺杂了男女的惊叫声最是使人不安,两柱香之后,铳声零落下来,一切都已结束。

    一场大火在黎家上空熊熊燃烧起来,放火的命令乃是郝风楼下达的,对郝风楼来说,既然人都没了,宅子留着也没用,当柴火烧了吧。

    这当然不是一句玩笑,因为这栋占地近百亩的建筑确实成了柴火,而且已经成为了灰烬。

    灭门。

    而且由于灭得过于彻底,连一点灰烬都没有留下。

    郝风楼依旧笑吟吟地出现在了周家,与周家的家主谈笑风生,当听到铳声的时候,周家家主露出了不安,却还是勉强敷衍,等到有一个铳手快步而来,低声在郝风楼耳畔耳语几句的时候,郝风楼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忍不住对周家家主道:“这茶倒是不错,想不到在这里还有如此正宗的茶水。”他显得漫不经心,平静地吩咐那铳手道:“你下去吧,死干净了也就死干净了,这等不识相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他当我们远道而来真是来踏青的?咱们来是平叛的,平叛不杀人不见血,那还平个哪门子叛?”

    那铳手退下,周家家主脸色更加难看,郝风楼便对他道:“家父再三说,周家算起来也是老相识,还说交州周家乃是会安周家的本宗,想不到周家还在这会安留有一支血脉,家父与交州周家的周先生乃是忘年之交,此番我来,家父再三嘱咐定要好生给予照拂。”

    周家家主连忙欠身道:“侯爷错爱,愧不敢当。”

    郝风楼从周家告别,周家这边已经从混乱中渐渐地稳定下来。

    稳住了这些人,整个会安城也顿时稳如磐石。紧接着四处开始张贴文告,无非是叛贼已伏诛,逆贼陈天利被擒,王师驻扎于此,秋毫无犯,大家不必惊惧云云。

    紧接着便是一些传统的项目,火铳队扎下之后,郝风楼将这‘王宫’改为自己的行辕,一面撰写奏书,报发大捷,闲下来时便和郑和闲坐。

    郑和深看他一眼,忍不住抚掌道:“师兄这一手实在精彩。”

    郝风楼故作不懂的道:“师弟这是何意?”

    郑和足足憋了一天,实在是忍不住了,道:“师兄又拉又打,很是精彩,其实平叛容易,可是安抚却是不易……”

    郝风楼笑了笑:“安抚其实并不难,就看有人愿不愿意做而已,假若是别人,攻到了这里,秋毫无犯,下头的官兵肯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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