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流满面,少不得拿起笔来悲愤作书,各种明朝暗讽,要将这锦衣卫的丑恶公诸于世。

    而现在,锦衣卫没法儿理。

    这不理嘛,可真正麻烦了,事情开始蔓延开,各种大逆不道的言辞也都出来,那些个番使们原本乖乖地呆在鸿胪寺,居然也听风声,也跑去瞧稀罕,毕竟对遣使入贡的藩人们来,他们来这里,本是来瞧稀罕的,少不得要凑凑趣。

    这一凑愈发了不得了,被震撼的人实在不在少数,以至于庙堂之上,部堂、侍郎们忙里偷闲,在公房里闲谈胡扯,竟也来拿这事。

    “刘部堂近来可了船么?哎,着实吓人一跳啊,这么大的船,再大一点,河道怕都装不下了,这大食底什么来路,倒是在一些书里提过一些,也有耳闻,可不是藩人么,既是藩人,却为何如此技艺精湛?其实嘛,这是奇巧淫技的事,当不得真,可是下头端的是胆大,据闻鸿胪寺那边,大食人那儿很热闹来着,不少藩使都去拜谒,嘿……这些人,还真是见风使舵,倒好像巴结了大食人,能得好处似得。”

    “子斌啊,有些事还是慎言的事,这事儿……老夫瞧着有蹊跷,等着吧。”

    大人们话总是带着那么几分忌讳,完总要留上那么一半。

    太监们也多是如此,宫中和宫外虽是两个世界,可世上总没有透风的墙。

    这些太监们低声议论,更加忌讳,不过也有许多只言片语,什么大船,什么大食人……什么巍然,什么天下第一之类。

    朱棣坐在暖阁里,脸色绷紧,手里拿着一份份奏书,这里头许多奏书都是称赞太子行礼如仪,他与大食人谈笑风生,而大食人折服不已。

    朱棣当然晓得这是屁话,也没往深里去想,但凡大食人不是傻子,也不敢往太子身上泼脏水。

    只不过呢,这奏书的只言片语之中总有什么巨舰之类的词语。

    今日清早又听几个太监在那儿什么巨大无比,如宫殿硕大之类的词儿。

    朱棣放下奏书,便锦衣卫传来的条子,锦衣卫送来的条子可谓五花八门,今日东市的物价,近来又有什么言论之类,无所不包,全都以简报的形式,汇总一起。

    可是了之后,朱棣更是疑惑了,因为这里头没有大食人的只言片语。

    朱棣心里越来越疑惑,偏偏又不知所为何事,他心里不免有几分愠怒,仿佛天下人都知道的事,自己偏偏成了呆子傻子。

    于是乎,朱棣终于怒不可遏了。

    “来,叫王安。”

    一会儿功夫,王安来了。

    王安和郑和一样是北平的老人,立过不少大功,曾经专门负责为朱棣打探消息,因为耳目灵通,人也聪明,很受朱棣的重视。

    王安固是肤色白皙,不过却是尖嘴猴腮,总是一副心翼翼的样子,连忙过来给朱棣行了礼,道:“陛下有何吩咐?”

    朱棣坐在案牍之后,抚着御案,不露声色的道:“外朝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近来多有风言风语?”

    王安诧异地了朱棣一眼,旋即抿嘴一笑:“陛下,外头的事儿不少,不知陛下要哪一件?”

    朱棣怒斥道:“休要绕弯子。”

    王安连忙做出魂不附体状,道:“奴婢万死。不过外头确实有一件事闹的不可开交。奴婢正想进言,只是……只是怕陛下听了会心里不痛快,是以不敢胡八道,既然陛下问起,奴婢只好了。龙江那儿,出了稀罕事,的是那大食人的船,据闻是体形硕大,宛如泰山,船中承载千员,竟是可以跑马,士绅百姓,纷纷去围,有不少人感叹万千,还有不少人跑去那儿作诗呢……”

    船……

    朱棣微微一愣,这大船确实一直都是朱棣的心病,朱棣是个欲有所作为的天子,而这派遣人出使四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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