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背着手在帐中慢慢踱步,脸色十分阴沉,洛阳平乱后他不急着回京,就是想让这些反对他之人一一跳出来,他好一网打尽,斩草以除根,他找李泌过来原本是商量动手的办法,不料李泌却反对他动手杀人,倒让他一时无话可说了。

    李泌见张焕沉默不语,知道他心有不甘,便再一次劝他道:“都督也不用想得太远,所谓政治场上无敌人,今天他们反对都督,过一两年没准他们又会成都督的坚定支持者,退一步说,即使都督要斩草除根,也完全可以在以后用大义来逐步铲除,现在为即位而大开杀戒,反而会引来更多李氏宗族的不满,对都督地名声也不利,最好还是造出个万众归心的局面才是长远之道。”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点醒了张焕,他沉思良久,终于接受了李泌的劝谏,点点头道:“好吧!就依先生所言,我先给这三十人各写一封信,然后再作一番试探,若还有反对者,我再慢慢收拾他们。”

    长安,一辆马车飞速驶进了十王宅,在洛王府前停下,李俅怒气冲冲地从马车上下来,大步走回了府内,“混蛋,欺人太甚!”李俅回到房间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他狠狠地将茶杯摔在地上,砰!一声巨响,碎片四溅。

    刚刚赶来地黄云卿险些被碎片击中,吓得他向门外一跳,半天才探头劝道:“请王爷息怒。”

    听到他地声音,李俅忍下一口气,命人进来收拾茶杯碎片,待下人退了,黄云卿才低声问道:“究竟出了何事,让王爷如此生气。”

    一句话又勾起了李俅的怒火。他恨恨道:“今天李勉弹劾我四年不举办太庙大祭,奏请崔小芙免我之职,可恨去年我本欲举行大祭,就是李勉这恶贼再三劝阻才未办成,现在他倒好,反从背后插我一刀。”

    黄云卿这才明白李俅为何发怒,他连忙劝道:“王爷请不要生气,按照定制罢免四品以上官员必须要由内阁五人以上签名方可奏效,现在李勉仅仅只是提案,在这紧要关头。崔寓、楚行水他们怎么可能同意换宗正寺卿,所以此提案必定不可能在内阁通过,王爷只要亡羊补牢,尽快提出大祭方案也就堵住了李勉等人地嘴。”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这次宗庙大祭非同寻常,最好能得到张焕指示举办,可是他人又不在长安,所以我一时也不好决定下来。实在是有些为难。”

    李俅叹了口气,双手揉搓着太阳穴道:“我这宗正寺二十几年来一直是清水衙门,无人问津,想不到现在居然成了斗争的一线,世事难料啊!”

    黄云卿沉思了一下便道:“要不我想办法替王爷找一找张焕在长安的耳目,王爷也去拜访一下楚尚书,双管齐下,应该能和张焕联系上,这样一来宗庙大祭之事有的放矢,王爷也能从容布置。”

    “好吧!这件事就依先生地主意来办。”

    李俅的话音刚落。忽然见管家飞快地跑来,惊恐地道:“王爷,府门外来了几名骑兵,说是奉张尚书之命来送一封信。”

    李俅惊得跳了起来,连忙就要向外跑。黄云卿一下书拦住了他,“王爷不可亲往,当心有诈!”

    李俅立刻醒悟过来。停住了脚步,他取出一块金牌递给黄云卿道:“烦请先生替我去看一看,就说我正有要紧的客人。”

    黄云卿无奈,只得接过金牌一脸苦意地去了,李俅背着手在房内来回疾走,烦躁不安地等待着黄云卿的消息,片刻,门外传来了黄云卿急促的脚步声,李俅立刻冲出去问道:“可真是张焕派来地人吗?”

    黄云卿摆了摆手中的一封信道:“王爷。好象真是张尚书的亲笔信。”

    “快给我!”李俅一把夺过信。急不可耐地拆开来,果然是张焕地亲笔信。信中对他交代了几件事情,他仔细地读了两遍,不由眯缝着小眼睛嘿嘿地笑了。张焕人还没有返京,但京城里却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气氛,先是武功县县令急报朝廷:渭河中发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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