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珍宝,可是在沈傲看来,像是个娇揉造作、胭脂粉底的妇人,虽作出百般妖娆,却终究还是落了下乘。”

    赵佶沉思,觉得沈傲的话颇有道理,心里不由懊恼,自己让人将花石从各州路运到汴京,原来竟还是比不上那些浑然天成的风景;想着想着,颌点头道:“沈傲说得不错。”

    赵佶去净了手,与沈傲坐下说话,沈傲深知花石纲的坏处,心知一时也说服不了赵佶,于是干脆说些各地名川大山的风景,他在前世所见识的名山不少,一个个尽力描绘出来,口若悬河。

    赵佶听得极为认真,忍不住感慨道:“若有机会,朕倒也想见识见识这般的美景。”

    沈傲心念一动,不由自主地道:“陛下偶尔出去散散心,巡幸天下也是好的。”

    赵佶摇头苦笑:“巡幸的糜费太大,这往来接送,只怕惊扰了百姓。”

    沈傲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惊扰百姓,你的花石纲那是真正的扰民,一块石头,原本不值几个钱,从岭南等地运来,沿路的花销便要数千贯之多,还要占用道路和河道,那些花岗使们一路的吃喝教糜费惊人;这万岁山中的奇石何止千万,单这笔花销,就足够掏空你的国库了;亏得你还好意思说扰民两个字。

    与其去弄花石纲,还不如抽空到处走一走,花的钱或许还少一些。

    沈傲微微一笑,便不再说话了,有些话现在说起来还不成熟,急于求成只会适得其反,对于这种心理的掌握,沈傲还是很精通的。

    不多时,有内侍进来道:“陛下,礼部那边的上疏来了。”

    赵佶皱了皱眉,颇觉厌烦地道:“呈上来。”

    那内侍将奏疏递交给杨戬,杨戬将奏疏交在赵佶手中,赵佶展开奏疏看了看,脸色是晦暗不明,待将奏疏看完,忍不住道:“契丹人这是借机挥,哼……”

    他虽是冷哼,却没有再说下去。

    沈傲见他脸色不好,按规矩,他只是书画院侍读学士,国政是不能过问的,于是站起来道:“陛下,微臣告辞。”

    赵佶招招手,道:“你不必走,就坐在这里。”他似是想了想,将奏疏交给沈傲道:“你来看看。”

    沈傲一时有些激动,按道理,这是朝务,是政治,赵佶将这紧要的奏疏给自己看,是对自己的信任,另一方面,只怕赵佶也是想听听自己的意见。

    原来是辽国的使臣四天前已经抵达汴京,正与礼部商讨岁币的事宜,这岁币,乃是当年宋辽开战的产物,辽国在初期屡屡进犯中原,宋真宗以寇准为相,竭力抵抗,并且取得了保卫战的胜利。辽国见宋朝一时难下,于是干脆选择议和。这议和后议出来的就是这岁币,当时规定,宋朝每年赠送绢二十万匹和银十万给辽国,以换取两国的和平。

    绢二十万和银十万,对于当时的宋朝来说并不算多,每年也送得起。只不过这个先例一开,辽国自是狮大开口,年年滋事,要求增加岁币,到了如今,这岁币已高达绢八十万,银六十万。若这还是太平盛世时倒也罢了,可是现在朝廷因为前几年围剿方腊,再加上赵佶奢靡无度,国库已是十分紧张;原本拿出这笔岁币已是相当不容易。

    可是这一次辽国的使臣昨夜却闹出了一出事故,这使臣带着奴仆去汴河花船游玩,上了船,恰巧与上高侯生了冲突,这上高侯也是汴京城中的显贵,哪里受得了气,一怒之下将人打了,辽国使臣仓皇回到万国馆,受了些小伤,除此之外,一个随来的奴仆也被打死。

    闹出这样的事,到了今日清早,使臣立即去礼部,以受辱为名,要大宋交出打人的凶手上高侯,此外还要求追加八十万银的岁币,方能罢休。

    上高侯家世不小,其母乃是神宗皇帝的三女,如此显赫的身份,岂能说交出就交出?何况这使臣借此机会要求追加岁币,平白又添了八十万银,相当于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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