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牛粪皱着眉头,呼着气:“四丫掉进冰窟窿了!”
田大妮感觉脑袋嗡的一下,走过去从牛粪的怀中抢过四丫,转身走进西屋,将她放在炕上,开始为她医治。
四丫身上穿的棉衣都湿了,可见是意外掉进冰窟窿的,而牛粪头发湿漉漉的,下面穿着的是单裤,上面穿着的棉衣是干的,可见是他看见四丫掉进去后,脱了衣服下去救人的。
冬天的河都冻冰了,有的人就在河面刨个窟窿,在冰下闷的鱼儿会都涌在这个冰窟窿里,这是60到80年代时,农村特有的情形之一。而这个景观在90年之后就不见了。
刨冰窟窿抓鱼是容易了,但是有一点很烦人,那就是掉入冰窟窿很危险。
一般有人掉进去的话,后面救人的那个人,会脱,下自己外面穿着的棉衣,因为棉衣吸水,冬天的河面都是冻冰的,只有刨出来的冰窟窿能进出,穿着棉衣下去,自己都会因为吸水的棉衣而游不上来,闷死在冰下面。
当然,如果掉下去的人体重过大,也是无法救的,因为救了也从冰窟窿爬不上了。
四丫能被救上来,第一,牛粪的水性好,用的方法对。第二,就是四丫还是一个孩子,体重不大,能被牛粪拖上来。
不过就是救上来,被冰水一泡,四丫也是九死一生了。
四丫胃里的水吐出来之后,田大妮开始暖她的小身体。
最开始用雪搓,然后放水缸中被困一二天的水,给四丫泡澡!水缸的水泡完后,在用温水,热水……直到四丫的脸色恢复了。
等到田大妮稳定了四丫的时候,牛粪已经换好了赵刚的衣服,这是二丫给他找的。
“这是怎么回事?四丫怎么会掉进冰窟窿里?你们两个怎么照顾妹妹的。”田大妮走出来,没好气的质问二丫和三丫。
“对不起大姐!”二丫和三丫低下头,内疚的说道。
如果是以往的田大妮,看见她们这个样子早就去哄她们了,可是今天,田大妮真的气狠了,转身不去理会她们姐妹。
牛粪在一边看着二丫失落伤心的样子,眼中闪过不忍,看向田大妮说道:“大妮姐,今天的事情不关二丫和三丫的事情。”
田大妮看向他,眼中闪过一道冷意:“那是谁的错,你的么?牛粪,刚刚赵刚还说你为人可靠,因为信的过你,才让你带走我三个妹妹,结果呢?四丫出了这样的事情!”
牛粪眼中闪过一道愧疚:“大妮姐,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们三个,但是今天的事情,不是意外,是人为的。”
田大妮一愣,随后眼中满是愤怒:“人为?是谁?”
一边的赵刚也皱起了眉头,人为的?
“是人为的。是……是你二叔家的田学龙和田月月!”牛粪说道。
“田学龙?田月月?怎么回事,说清楚!”田大妮的声音冷的如冬天的雪。
“大妮姐,我带着二丫她们姐妹去河边刨冰窟窿抓鱼,抓的差不多了,我们就要回去,却不想看到了田学龙和田月月放学回来,他们看见我手中的鱼就要,我们自然不肯给,他们就又吵又闹,最后三丫不想惹事,就答应给他们一条!谁知道,拿出一条给他们,他们却感觉不够,伸手要抢!我和二丫拦住了田学龙,却没有拦住田月月,也没有想到她推倒了三丫不说,还踢四丫。
四丫被她踢到了河面上,因为河面都是冰,滑的很四丫飞出去很远,四丫停下后哭着站起来,而她站起来的地方却正好是冰窟窿的边缘,那里因为我们抓鱼溅水很滑,四丫没站稳就摔倒,滑到冰窟窿里!”
牛粪懊恼的将一切说了一个遍。
田大妮气的浑身发抖。
田家人,又是田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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