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经过十几分钟讨论,双方终于敲定协议,钱家二郎搬下木榻、蒲团,老夫子磨墨摊纸,提笔一蹴而就。双方签字画押,合同一式两份,完成签约仪式。

    九娘拿出三两碎银,其中一个剪掉半块,嘟着嘴交给武康。武康递给老钱,折叠合同放进口袋,拿剪子走向旁边梨树,剪子一开一合,梨树枝应声而落。

    剪子再次张开,等剪第四支时,众人终于回神。老钱心疼的呶一嗓子,嗷嗷着跑过来。九娘赶紧拦在武康身前,张开双臂护他在身后,像护雏的母鸡。

    老钱早看出她是女儿身,硬生生止住脚步,手停半空不敢拉扯。村正、保长、老夫子大声呵斥,武康置若罔闻,继续剪树枝。老钱心疼的直跳脚,大声嚷嚷着:“你住手,我不租了...不租了!”

    钱家两郎怕老父有闪失,赶紧过来搀着。村正怒气勃发,见武康没停手意思,便冲保长发号施令:“赶紧去请理正,多带些人过来,田舍奴欺人太甚,押他去见官!”

    话音没落,保长撒腿就跑,速度比兔子都快。九娘最讨厌别人骂武康,瞬间淑女变泼妇,冷着脸反唇相讥:“梨园我们租下了,想怎么处理都行,你们管不住!你们要知道,违背白纸黑字的契约,要吃官司的!”

    听到吃官司,对方刹那消停,老百姓都怕打官司!老钱吹胡子瞪眼,钱家二郎怒目而视,钱小郎哇哇啼哭。村正脸黑如锅底,老夫子气喘吁吁,直接背过脸去。

    看这情形,是等理正来处理。武康瞅瞅地上枝条,瞅瞅手上剪子,看看气呼呼九娘,认为躲女人身后不够爷们儿,便迈步来到前边。把九娘护在身后,把玩手中剪子,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拎着家伙,对方更不敢造次。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大概两刻钟时间,远处出现密麻人影,大部队赶来了。七八十号村民,手里都拿着家伙,为首是几个老叟。

    感觉袖子被拽紧,武康眼睛余光扫视,瞄着九娘惊慌失措的脸,很不厚道勾起嘴角。这小姑娘,也是色厉内荏的主,轻拍下她手背,投去安心眼神。

    人群来到近前,老钱找到了主心骨,抓住为首老者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接着新的哭声响起,一老太太坐地上,抱着脚哀嚎,是老钱的老伴儿。旁边俩落泪妇人,是老钱俩儿媳。

    理正迈着四方步,板着脸来到近前,昏黄眼球一瞪,忽然“啊呀”一声,吓的众人一哆嗦。他紧走两步,拉住武康袖子,激动的嚷嚷着:“这不武参军吗?哪阵香风把您吹到王家屯了?我是兰仪乡王理正呀!”

    武康仔细辨认,终于想起这位是谁了,婺州分鸡大会上,给自己捧哏的王保长。当下哈哈一乐,握住他双手寒暄:“啥子香风呦?这不王保长王老丈嘛,两个多月没见,您老更精神喽!”

    两人热情寒暄,王保长转过身,冲老钱一家呵斥:“都别哭啦!我说老钱头儿,这是司法武参军,你家上月领的十只鸡娃,就是武参军的。你说武参军砍你家梨树,我还真不信!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诸位乡亲,都把家伙放下!”

    人的名、树的影,别的地方不敢说,上次分鸡的兰仪乡,武康的名号家喻户晓。众人纷纷放下武器,村正也上来行礼:“老朽有眼无珠,请武参军勿怪。您看这事儿闹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呀!”

    武康高悬的心,终于放进肚子里。他还真的害怕,村民们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顿痛扁。那样一切计划落空,只能扛起九娘逃命,想到这摆出笑脸,和村正说客套话。

    等老钱头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和盘托出,众乡亲都懵了。年老成精王保长,眼珠转两圈,试探问道:“武参军容禀,您有管理梨园的秘术吗?您要说有,我还真信!不用母鸡暖小鸡,天下除了武参军,就没人能做到!”

    这话听着很别扭,武康有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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