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不应该,武康有种错觉,军营下铺地暖了。昏暗灯光下,四人围成团,大眼瞪小眼,钱顺开口:“是不是附近营房,有人偷偷烤火,热量传到这里?”

    这不可能,三人翻白眼,顺子很尴尬。刚想挽回尊严,程务挺开口:“是不是地下有温泉...也不可能,昨天冷的受不了,今天突然暖和,不知他们啥情况?”

    这些天都很冷,特别是晚上,浑身冰凉刺骨。进被窝缩成团,没有半个时辰,根本伸不开腿。林平郎起身,大步出帐篷,三人对视片刻,各自穿鞋出去。

    来到账外,不约而同趴下,手心贴地感触,和里面相差无几。武康鼻子猛抽,闻到淡淡酸味儿,不像屎尿味儿,便小声和他们说:“你们仔细闻闻,是不是有股酸气,比醋布淡许多。”

    三人抽动鼻子,很快同时点头,林平郎说:“应该是醋味儿,可能是火头营,在附近倒了汤水。大佬,都三更天了,咱们睡觉吧,明天找火头兵问问。”

    程务挺打个哈欠,赞同平郎的意见:“变之兄,别大惊小怪,天亮一问便知。昨天接到消息,高句丽渡过贵端水,已经整装待发。两军交战即将开始,咱们后勤也该忙了,都回去睡吧。”

    回到营房,吹灭蜡烛,各自钻被窝,鼾声再次响。武康不能入眠,浑身汗唧唧的,掀掉两层被子。瞪大眼注视黑暗,涌起不祥预感,笃定有大事发生。

    绞尽脑汁搜脑海,想各种可能,又逐个否决。一时头痛欲裂,剪不断理还乱,心如油烹似的。良久干笑两声,也许神经过敏,把问题想复杂了。放下地热不管,考虑明天战事,与史书并无偏差。

    高句丽见唐军人少,便渡过贵端水,血战即将开始。回忆工作安排,没有发现遗漏,渐渐放宽心。闭上眼稳定心神,强迫意识放空,很快涌起睡意。

    突然马嘶嘹亮,瞬间来了精神,噌的坐直身子。是斗骢的叫声,带着惶恐与焦急,还有噔噔马蹄声。小程他们也被惊醒,全都坐起来,聆听账外动静。

    约莫三分钟,隔壁有人咒骂,骂斗骢扰人清梦。林平郎凑近,压低声音说:“大佬不正常,斗骢平时很乖,除非觉察危险,否则不会撒欢儿。”

    “你才不正常,会不会说话”,钱顺瞪林平郎,也压低声音:“老林说的对,若有潜在危险,斗骢就会示警。咱们来的路上,过那座危桥时,斗骢死活不上桥。恰巧有辆牛车,走到桥中央,木桥就塌了。”

    有这么回事儿,犍牛当场摔死,车夫压在牛车下。被三人救出时,已经奄奄一息,当时都吓傻了。程务挺兴趣盎然,凑过了嘻嘻奸笑:“我的变之兄,那匹千里马,你就让给我呗。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兄弟我有的,要什么给什么?”

    话语刚落,斗骢安静,仿佛听到了对话。程务挺呶一嗓子,吓的他们一哆嗦,奸笑再响:“万中无一的宝马,兄弟求您啦,让给我好不好?我用蟠龙锁换,墨家巨子打造,智章禅师开光。能当传家宝,明天一看便知...”

    平郎、钱顺嗤之以鼻,武康直接钻被窝,开启嘲讽模式:“早感觉你有问题,程大都督的儿子,和火头兵玩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死了这条心吧。给我金山银山,也不卖斗骢,赶紧睡觉。”

    程务挺不放弃,嘴里喋喋不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蟠龙锁价值连城,墨家巨子打造,能趋吉避凶。并再三强调,明天一定要看,看了就会喜欢。

    把武康烦的,拉被子蒙脑袋,双手堵耳朵。整夜没睡好,有轻微的噪音,蚊子嗡嗡似的,不停萦绕耳边。翌日清晨起床,顶着黑眼圈,揉发痛的太阳穴。再听一声“变之兄”,疼的更厉害,咬牙切齿瞪眼,怒视程务挺。妙书吧

    程务挺嬉皮笑脸,取下脖颈银锁,递武康眼前推销:“变之兄你看,这就是蟠龙锁,很精美吧?黄冠子道长开光,真能逢凶化吉,你看锃明发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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