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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互伤害、相互原谅,然后在错误的循环中加深着对彼此的失望,这就是人。

    ——首语

    “白孤,”蜷缩在白孤右侧,简·格雷哆哆嗦嗦地说道,“要是咱们冻死、饿死在这儿,谁给咱们收尸呢?”

    摇了摇头,白孤看着天空中疯狂舞动着的飞雪:“不会的,我们不会冻死的。不过是一场大雪而已,就算摸索着我们也可以回去。”

    “而且就算死,我们也不会让你先死的。”隔着白孤,玄君阳对简·格雷说道。

    “你们俩需要我来为你们刻墓志铭么?”简笑起来,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却并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玄君阳张开嘴,白色的水汽从他嘴里飘出来。他很喜欢这种气体的固化,迷离奇幻,好像将自己满带着疲惫与不甘的灵魂也一并吐出来一样。

    伴着风声想了一会儿,玄君阳说道:“我的墓志铭就写;‘来吧,你们这些无用人,我来接引。’”

    “我才你死后一定会被撒旦接走的。”简·格雷撇了撇嘴,死者留下这样的墓志铭,简直就是活着的时间留下了一道诅咒。

    “那也太黑暗了,”白孤说道,“你这么痛恨这个世界么?”

    听着白孤的疑问,玄君阳没有回答。因为太冷了,不想多给口舌来解释,而且他确实很不喜欢这个世界。

    “那你呢?”说着,简将头埋到白孤的臂弯里。她觉得冷,想要暖和一点。

    白孤看了看依偎着自己的简,又看了看玄君阳:“能活过真令人感到幸福。”

    三人都不曾注意到,天空中的雪慢慢安静了下来,上下翻飞的疯态渐渐成为了缓慢轻盈的垂落。

    人说冰岛的天气迷人,迷人之处在于多变,这话不假。不到半个小时,狂风与飞雪便完全停了下来,天空变得一片清明。守在岩石后的三人站起身来。

    “啧,这鬼天气。”玄君阳伸了个懒腰,久坐让他觉得肌肉僵硬。四下里积了薄薄的一层雪,稀稀落落的白。能感觉到气温比刚刚降了一些,但不碍事。

    白孤张望着天空,他觉得欢喜。这样的天空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家乡的天空在记忆中总是像时局一样灰蒙蒙看不分明;伦敦的天空又因为总下雨而看上去很薄,好像一捅就会破开个窟窿一样。如果可以,他希望以后能住到这里。

    忽然,他的背后传来呼喊声:“白孤!快看!”

    “嗯?”听见简·格雷的呼唤,白孤回头看过去,一坨雪球打在了他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

    冷冰冰的,有些硬,有些沙沙的触感。

    用手抹掉脸上的雪,白孤感念自己似乎还活得真实,在一瞬间便能生出如此多的体验,只是这雪的触感和记忆中的存在些许出入。

    “哎呦,你反应也太慢了!”双手插着腰,简·格雷不满地抱怨道,“简直像个树懒一样,我祖父的反应都比你快。”看起来,她想要的是一个迅速躲过、或者被击中后紧接着反击的白孤。

    玄君阳摇了摇头:“简,你得知道白孤从小就不爱这种打来打去的活动——在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就总是被所有的孩子用雪球追着打。”他也不是很明白,白孤宁可被四面八方的雪球埋得像个小雪人一样也不肯反击到底是因为什么。

    “哦……”看着慢吞吞抹掉积雪,然后用袖子擦脸的白孤,简皱皱眉头,脸上闪过歉意的神色。

    “简,”白孤看了看化在手中的积雪,他明白为什么那雪的触感会有不同了,“你这雪球攒得不干净,有泥。”

    “啊!抱歉!”

    “白孤是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从后面轻轻推了简一下,玄君阳看着前方,“快些走吧,就算白昼长得出奇,我们也不应当耽误太多时间——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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