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思忖起来。

    现在深度已经过半,要抱着简重新上去未免太不实际。最经济的办法就是继续下去。只要简·格雷乖乖挂在自己身上就绝不会有意外发生。

    “没事——!”白孤回应着玄君阳的询问,“我们继续下去,待会儿你从简的钢柱上再垂下一节绳子来!”

    说完,白孤又对简说道:“你没事儿吧?”

    摇了摇头,简甚至不敢抬头看白孤:“没事,谢谢你。”

    “我要抱着你继续往下了,”白孤低头看了看脚下,“你就这样抱着我,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底了。”

    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于是一手拽住绳子,一手抱着简的腰,白孤生疏而谨慎地往下降着。

    刚刚是怎么回事呢?白孤这样问着自己。

    我是怎么纵身一跃抱住简的呢?刚刚的情况别说是自己,就是玄君阳都未必敢纵身一跃。

    自己肯定是疯了。

    这样想着,白孤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白孤,”忽然,怀中的简·格雷开口了,“对不起哦。”

    白孤皱皱眉头,他看着简。他能感受到,简说话间没有一丝的颤抖。她根本就没有恐惧,连一点点的害怕都没有。即使是将要从几十米的高空坠落下去、以扭曲的姿势落地、脑浆溅出几米之外这样的事情,都没有让简感到恐惧。她只是单纯的愧疚,她只是愧疚于自己让白孤大动肝火。

    “你不害怕么?”白孤问道,“刚刚你可差点要死了。”

    简·格雷没有回答他。

    “我说过了,我和玄君阳会难过。”白孤知道她为什么对于死亡不会感到丝毫恐惧。死亡的恐惧无非便是“未知”与“挂念”——仿佛从彼方与现世伸来的两根绳索,将两手拴住,往相反的方向撕扯着弥留的人。

    简·格雷没有未知的恐惧,也没有必须的挂念,所以她对于死亡以及可能引发死亡的事情并不感到恐惧。也可能只是因为她体内激素的分泌有障碍。

    简·格雷抬头看了看白孤的脸。他紧皱眉头的模样令人觉得悲伤。

    “至少我会难过。”

    点了点头,简安静地继续将脸贴在白孤的胸膛上,表现出了难得的顺从。

    就这样,白孤顺利地带着简·格雷降落到了断崖的最低端。

    双脚触地的感觉令人安心。白孤松开了简,伸手将自己腰上的绳子也解开来。

    “我们待会儿怎么办呢?”抬头看了看断崖,简向白孤问道。

    “爬上去,”白孤说着,苦笑了一下,“不过,我会让玄君阳把你拽上去。”

    撇了撇嘴,简不满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体力不如你!”

    白孤摇了摇头,扭头看向森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二人目光转向森林。他们俩可以明确地感受到,自森林深处,仿佛有未知的生命在向他们招手一般,发出盛情的邀请和悠长绵软的低吟。

    “这么明显的异动,竟然都没有人察觉到么?”感受着自森林深处传来的招引,简·格雷问道。

    “也许是没有人愿意住在这种丛林里。”说着,白孤警惕地张望着。

    二人并肩向森林深处走去。

    ……

    回到自己的房间,玄君阳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想到刚刚简·格雷和白孤的争吵,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那两个人,简直就像两个小孩子一样,一个紧追不舍、一个则报以沉默。

    也许白孤的结局就是跟他的名字一样,孤独终老也说不定。这样想着,玄君阳将脑袋靠在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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