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一声高亢的声音。

    “皇上驾到。”

    百官立刻行一跪三叩头礼。

    万历来到门前的台阶上坐下,目光一扫,朗声道:“朕近日收到许多商谈关于马政的奏章,才知道原来这马政存在这么多问题。”

    他也不想拐弯抹角,也不想谈其它的事,你们就是奔着这来的,那还不如我来点破,该撕的赶紧撕,撕完早点下班。

    皇帝既然都这么通情达理,大臣们自然也不会客气。

    御史李植率先站出来,道:“启禀陛下,关于马政的诸多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管理不当所造成的......。”

    他长篇大论,论述马政弊端,说得是头头是道,每个字都非常正确,根本找不到任何错漏,就连一个字都挑不出来,因为这些问题,大家都知道,又不是什么秘密,这都能说错,那他当不上言官。

    他先将问题全部说出来,但并未指责谁,待他说完之后,给事中黄大效站出来,弹劾徐梦晹身为太仆寺卿,对于马政问题,视而不见,无所作为,要求将徐梦晹革职问罪。

    不少大臣站出来支持他们。

    套路依旧。

    万历听得是昏昏欲睡,等到他们将套路走完之后,他才不紧不慢看向徐梦晹,道:“兴安伯。”

    “老臣在。”

    徐梦晹赶紧站出来。

    万历面色不悦道:“你有何要说得?”

    徐梦晹道:“回禀陛下,臣以为李御史说得非常对,那些问题的确存在,老臣也不敢隐瞒,但是黄给事之言,老臣不敢苟同......。”

    不等他说完,黄大效立刻道:“这管理失当,你身为太仆寺卿,难辞其咎,下官何错之有?”

    徐梦晹反问道:“这些问题难道是我上任之后,才出现的吗?”

    黄大效道:“你这分明就是在推卸责任,就算你不是造成的,但是你既然知道这些问题的存在,为何不解决这些问题,这不是失职又是什么?”

    “那是因为这些问题,根本就没法解决。”

    徐梦晹指着他们道:“你们这些言官就知道指责别人的不是,你们只是点出问题所在,可是却从来不说解决之法,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这回可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说着,他便向万历道:“陛下,臣自认为干得算是不错的,至少没有让那些问题变得更加严重,倘若朝中有任何人,能够提出解决之法,老臣就愿意俯首认罪,若无人能够解决这些问题,自然也不能怪老臣管理失当,这是没法解决的。”

    这话可真是狂妄,无疑是在扇满朝文武的耳光。

    黄大效激动道:“你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哎。”

    万历一抬手,阻止黄大效继续说下去,道:“朕觉得兴安伯说得不无道理,倘若这些问题根本无法解决,自然也怪不得兴安伯,诸位爱卿论马政,无非也是希望马政得以改善,这才是最重要的。朕现在想知道,你们可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至于是否该问责,之后再谈。”

    黄大效顿时有些尴尬,他是言官,言官就是嘴炮哥,他们职责专门监督文武百官的,讲道理他们在行,但真的要解决问题,可不是他们擅长的。

    万历目光一扫,道:“难道真如太仆寺卿所言,这些问题是无法解决的吗?”

    “启禀陛下。”

    王家屏忍无可忍的站了出来,“这些问题并非是无法解决的,在弘治年间,时任太常寺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杨一清就曾改善陕西马政,且击退蒙古大军,可见这些问题皆乃人造成的,而非是天灾所致,既然是人造成的,那自然也是能够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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