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中。那些陌生的词汇与全新的定义即使这人已经借助现世的物品来解释,也足以给人巨大冲击了。那些个神鬼他并不信,也不足以道,只这平行宇宙却令他有些动摇。

    那梦魔云淡风轻地谈论这一代的神明,无形之中给予他巨大压迫,仿佛不感恩戴德就要终生留于此处——他觉得哪怕这梦魔下一句话音突转要留下他姓名也是有可能。虽则梦境之中时时有如暖春,面上沉思之时冷汗却已侵透了他的中衣。

    却不能露了怯,失了颜面。他起身一拂袍袖,略顿了顿,清了清因久久不用而有些淤塞的嗓子,笑道。

    “这交易怕是梦魔先生太偏心于在下了,在下不胜荣幸。”

    “今日时候已晚,您家姑娘怕也要转醒了,下次再聚可好?”

    沈浔彻夜难眠,饶他这般沉静稳妥之人,也会在自己成婚前夜心思起伏波荡,脑子里挥不去云笙的面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兴许是翻身动静大了些,门口守夜的曲自成敲门进屋,看雁阳王殿下眼神清明,显然是失眠了,打笑道:“王爷无法入眠,定是因为思念王妃。“

    沈浔笑笑,也不答话,只是起身披上衣服,曲自成见其动作,提灯推门让路。

    主仆二人走到后院,行过假山花丛,前方暖黄的灯摇曳着,映上沈浔的鞋面。

    此处是汧淮为大婚临时设的雁阳王府,他也是借住,原本这后院可能养着女眷,竟有一秋千架在后院花圃。

    沈浔着了魔一样去玩这女儿家的东西,只不过他身量颀长,这秋千架的不高,实在荡不起来。

    “王爷,难不成……王妃也喜欢秋千?“

    “我猜她会喜欢。“沈浔今夜格外话多,搁在平常话头会到此为止,可他继续说了下去。

    “她,荡秋千的样子定会很美……白鹤宗身法奇妙,就像腾云神女,绦带随风……“

    “噗嗤…“

    曲自成没忍住,他觉得自家王爷的一反常态在情理之中,只是这样纯情的王爷和平日冷面的王爷相去甚远……有些可爱。

    “王爷,自成如今不想让您娶回王妃了。“

    “嗯?“沈浔被打断,回神一愣。

    “王妃乃是本领通天的魂师,若是隔三差五不在府……我们王爷不得失了魂魄似的!“

    沈浔也不禁面露笑意,他确实激动,整个人就像被扔进了蜜罐里再捞出来,放进水里泡的浑身酸软,直到把糖味都沁进心肝里。

    ·

    这日天空澄澈,圆日高挂。

    长水红事情的庆祝方法同青霖不同,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礼节,不看嫁资不哭上轿,新娘子甚至连盖头都不必,面子稍微薄点的也就是覆层薄纱。长水人不明白,娇美动人的新娘子为何要拿块布盖上,好看的人儿不给大家瞧,是小气,是抠门。

    沈浔少穿这样鲜亮的红色,衬得他面色红润,连眼下两圈浅乌青也被忽略了去。

    时天气泛暖,日头正足,单件的喜服更显得他身姿挺拔。喜娘见着正主,大步子甩开来讨赏,曲自成专负责应付这事,干脆地从怀里掏出一锭个头稍显小的金元宝扔过去,那喜娘得了砸头金,乐得见牙不见眼,白粉扑朔朔地往下掉,吉利话搬出来一箩筐。

    沈浔自打迈出门眼瞧见了轿子,目光就没斜开,八个轿夫也要被他吓呆,愣要把那绣着金凤凰的轿帘儿用视线掀开不罢休,先前的繁琐到这时被抛诸脑后,待那帘儿动了个角,沈浔一双臂膀便伸进轿去一捞,佳人在怀,重不过一团棉花,喜娘问重不重,沈浔脱口而出:“重!”

    这就是上好的彩头。

    四周看喜众人乐开了怀,哂骂他性子急,嘴也急,沈浔只待上手扯开新娘子未来得及盖好的红纱,大大方方掷到人群中,阔步进堂,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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