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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无忧一觉睡醒的时候,第一反应便是喊着他的名字,可是环顾四周,并无任何踪迹。心下微凉,难道是昨夜自己喝醉了,所以才会有那些错觉吗?

    素兮端着脸盆进来的时候,赵无忧还愣愣的坐在那里发愣,神情略显迟滞。

    “公子?”素兮放下脸盆,“这是怎么了?”

    赵无忧敛眸,素白的脸上带着一丝阴凉。蓦地,她的视线陡然瞥见床头的白玉骨笛,眉目间的阴霾瞬时一扫而光。掀开被褥,赤着脚便下了床,赵无忧有些不知所措。

    唇角扬起,那眼睛里的流光,便是素兮见着也跟着愣了半晌。

    “公子?”素兮蹙眉。

    赵无忧欣喜若狂,“是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公子昨儿没见着吗?”素兮不解。

    “不,我以为是做梦,没想到原来是真的。他真的回来了,回来就好!”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赵无忧有些尴尬的坐回去,却掩不住唇角的笑意。

    素兮笑了笑,“公子这一惊一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怎么了呢?千岁爷已经回来了,只不过昨儿公子一直睡着,谁也没敢打扰。千岁爷说,这个消息还是眼见为实的好,所以要亲自过来,是故卑职等就不便多言。如今公子的心病好了,那这身子也能渐渐的好起来吧!”

    赵无忧握着手中的骨笛,“他没事吧?”

    “听陆国安说,千岁爷为了以防万一,此事连他都不知情,是以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千岁爷单独行动。”素兮抿唇,“千岁爷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当时在荒澜,有人隐身昏暗之中,为了公子的周全,千岁爷不得不防。”

    赵无忧敛眸,“我不怪他,身在朝堂多年,那些伎俩我比谁都清楚。我跟他的身份地位,多少身不由己,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我感同身受,所以对于我放弃了东厂之事,他应该也很清楚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明哲保身四个字,说出来是一种凉薄与冷漠,可又何尝不是无奈之举?”

    素兮点点头,替赵无忧梳洗了一番。

    瞧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赵无忧轻叹一声,“他见到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失望?”

    “是心疼多过于其他。”素兮将玉冠与她束上,“在千岁爷的心里,公子永远都是最初的样子。”

    赵无忧笑了笑,“今日似乎暖了很多。”

    素兮一笑,瞧着镜子里的笑脸,心头的一块大石头逐渐放下。只不过她还不敢告诉公子,昨儿千岁爷来的时候,气色不太好。温故说,看着似乎有隐疾,只是穆百里不言语,谁也不敢多问。

    因为议和成功,所以现如今的大邺皇朝,全国都在庆贺着天下太平的盛世来临。歌功颂德君王恩,谁人还记黄沙事。有人欢喜有人伤,笑颜难掩泪横流。

    使团那么多人,唯独简衍是马革裹尸的,所以对朝廷来说也是功臣。是以皇帝追封简衍为三品忠勇伯的爵位,也算是全了简家这忠烈。该高兴的还是得高兴,不会因为简衍一人的死,而举国恸哭。

    伤心的,也只是小家而已。

    天下人,都在笑。

    赵无忧已经官至一品,已然没有再继续往上升的必要;而穆百里如今已经是九千岁,并且经过这一次的荒澜之行,还将不少兵权都捏在了手里。

    现下的东厂,已经是无人能撼动,到了权势熏天的那一日。

    皇帝已经想不出来,该怎么奖赏这两人。

    好在赵无忧的身子不好,而穆百里又是个太监,很多东西他们都不需要。赵无忧身份再尊贵,也不过是个病秧子,也许晃不了多少年,就得病死了。而穆百里纵然权势滔天,也不过是个没有根的太监,对皇帝而言,这两个人暂时还不会构成威胁。

    只不过简衍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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