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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芙宫。

    衡王妃简瑶跪在白贵妃面前,低垂着头。

    “之前一月之期,你未能说服衡王纳妾,我不与你计较。

    你身边的丫头忤逆犯上,口出狂言,我掌她的嘴立规矩,你也怪不得我。

    可如今……外面传的都是什么疯话,你堂堂衡王妃不觉得羞耻吗?”

    白贵妃语声转怒,重重给了简瑶一巴掌,“你到底是活人是死人?

    是死人就给我滚回简家!

    是活人,就把眼下的事给我摊平!

    若再有风言风语传到我的耳里,你也不必再进宫见我了!”

    简瑶脸上一阵火辣,伏首应声,“是,贵妃。”

    简瑶离开后,灵公主伯椒扶着白贵妃坐下,“母妃消消气,简瑶本就是那样不温不火的性情。

    母妃指望她来消弭这些谣言,恐怕是指望不上了。

    而且,女儿觉得……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白贵妃盯了伯椒一眼,伯椒声音小了些,“女儿听闻万寿宴当晚,淳延太子想向父皇讨要胡千树。

    父皇还没说答应不答应,哥哥倒先冲淳延太子发了火。

    哥哥在长善殿当着父皇、满朝文武,还有各国外使的面如此为胡千树出头,换作任何人,都会多心吧?

    更何况,哥哥一向也不是个冲动的人,为何那晚就冲动了呢?”

    白贵妃转回目光,微微沉思。

    伯椒继续道:“说起来,外界都道哥哥如何宠爱简瑶,可女儿每回去衡王府,也不见哥哥与她多亲昵。

    反倒……两人看上去更像是相敬如宾,有些陌生呢。

    再说纳妾之事,简瑶再狐媚,哥哥终究是个男人,若真想纳妾,简瑶哪能拦得住?

    如今想想,只怕真的是哥哥自己不愿,简瑶也无奈啊。

    当然,这些都只是女儿的猜测。

    其实,母妃若真想知道这些传言是不是真,大可以问问衡王府里的老人,看看哥哥与简瑶到底恩不恩爱,就知道了。

    女儿从前是未嫁女,也不好多管哥哥的私事,纵然怀疑,也不好多问。

    如今母妃召人来问,自然最好不过了。

    若是哥哥与简瑶当真恩爱,那是皆大欢喜。

    若不然……母妃还当早作定断。

    不然,事情越传越大,待父皇上了心,哥哥的前途……可就堪忧了。”

    白贵妃听在心里,一阵沉思。

    她对待一双儿女的教育之法,颇为不同。

    对女儿伯椒是半严苛半宠爱,这样教出来的女儿在她面前,偶尔会撒撒娇,但又有度,不会太放肆。

    但对于儿子伯修,则是自小严苛,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可以说,诸皇子当中,受过教训最多的,就是衡王伯修。

    哪怕伯修年纪还小的时候,也从不敢在她面前有半点愈矩之处。

    待伯修长大封王开府,她也就不再过问伯修的私事。

    也因为如此,她与儿子伯修之间十分疏离。

    如今她过问简瑶无嗣之事,伯修偏帮简瑶,她虽然气恼,但从未真的对简瑶动过狠手。

    便是知道,儿子大了,若管地太过,只会加深母子间的隔阂。

    无嗣,不纳妾,她还可以忍。

    但现在,外间传言她的儿子与胡千树有不寻常的关系,她自然不能再坐视不理。

    但愿,这只是谣传。

    白贵妃的心里莫名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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