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李雍却是半点儿反应也没有,兀自沉默地望着德妃,那模样,与平日里,那副少年老成,波澜不惊的样子,一般无二,可此时此地,却看得德妃暗暗有些心惊,不自觉地,眼中便生出两分戒慎来。

    “母妃,儿臣知道,你这般费尽心机,真正是为了什么。儿臣这些年,没有按着你的心愿行事,这才有了今日之果。你放心,此次过后,儿臣定然会遂了母妃的心愿,终究,儿臣,不得不承认,还是母妃,棋高一着。”

    言罢,李雍已经收拾好了面上、眼底所有的心绪,面无表情地朝着德妃一拱手,全是告辞,便是转身,大步流星往殿外而去。

    德妃如遭雷击,望着他逆光走出大殿的背影,只觉得那背影中浓墨一般的黑朝着她扑涌过来,她脚下一软,便是往地上跌去。

    “娘娘!”在外瞧见李雍走了的紫鹃刚好走进殿来,一看这景象,吓得惊呼一声,连忙奔上前去。

    想要将德妃扶起,这才发觉她的手,竟是冰凉得厉害,不只如此,还在轻轻发着抖。

    紫鹃再一看德妃的脸色,竟是苍白着,一头的冷汗。

    紫鹃一惊,扭头便要让人去传太医,谁知,手背上却是被人狠狠一掐,她吃疼,低头看着德妃深深嵌在她手背上的指甲,抬起头,见着德妃虽然无力,但却坚决地朝着她摇了摇头,紫鹃只得将到嘴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紫鹃就这么陪着德妃,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德妃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她才扶着德妃从地上起来,转而坐回了方才的椅子上,又给德妃端了一杯热茶来,伺候着她喝了一口,脸色总算稍稍回转了一些,紫鹃这才忍不住叹道,“娘娘这又是何苦?明明是一番苦心,大可以直接与殿下说明白,却为何非让殿下怨上你,平白伤了母子感情。”

    “紫鹃,知子莫若母,这句话,原没有错。雍儿是本宫怀胎十月生下,亲自养在身边,带大的,他的心思和性情,本宫最是了解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