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招手叫了小二来,正打算结账离开,突然,便听得耳边炸响了一声惊雷。

    “真是可惜了!谢家这一门忠烈,就是女子也性情刚烈得很。听说,贤妃娘娘今早便从城楼上跳下来了,说是为证清白,天地为鉴。”

    谢璇耳中嗡嗡作响,正手撑着桌面想要站起,谁知,手一软,她险些又跌坐了回去。

    “客官,你没事吧?”那店小二连忙关切道。

    “我没事。”谢璇听见自己木然着嗓音回道,“我想再坐会儿,一会儿再叫你。”

    “好的。客官,你有什么,再吩咐小的。”那店小二望了望这客官不太好的脸色,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谢璇缓缓坐了回去,可耳中像是被那记惊雷震聋了一般,嗡嗡作响。

    刚刚,那些人说什么?贤妃娘娘……姑母……她怎么了?

    “这贤妃娘娘也太不会想了。别说,现在定国公府的罪名虽然坐实了,可到底怎么判,还没有定论,说不准,陛下看在往日里定国公府的功勋上,会宽恩呢?就算依法论处,也有罪不及出嫁女之说。贤妃娘娘可不只是一般的出嫁女,还是宫里的娘娘,为陛下生下过公主,又教养太子,这么多年来,还一直执掌凤印,陛下难道会半点儿旧情不念么?她也太着急了。”

    “要不怎么说性情太过刚烈了呢?”

    “真的……没有什么误会吗?我听说……昨日抄家时,有个定国公府的老奴当场便撞在了府门前的石狮子上,血溅五步,还说了些什么陛下残害忠良的话……唔!你干什么?”

    那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吴公子一把捂住了嘴,他好不容易用力挣脱了吴公子的手,便是怒瞪向吴公子道。

    吴公子却是一脸的害怕,望着那书生道,“程兄,这话你也说得?你就不怕被人听到了,报上去,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那书生这才反应过来,微微白了嘴脸。

    “不过,程兄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昨日,当场撞死,血溅五步的,可不只是一个仆妇。我可是听说,昨日,禁军去往定国公府时,定国公府的东院里,已经是一片火海,院门上,用血写了个大大的冤字,花了一番功夫才将火给扑灭了。那定国公府的大夫人也真是个狠角色,居然一把火烧了自己不说,就连自己唯一的儿子也舍得一并葬送,这谢家的女人,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