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吗?

    仿佛是为了应证谢璇的猜测,车马辘辘之声由远而近,伴随着甲胄摩擦的重重脚步声,百姓们自动退避,谢璇循声望了过去,果然瞧见几辆囚车在重兵把持之下缓缓靠近了刑场。

    谢璇一双杏目登时一紧,自定国公府一别,她已许久未曾见过娘了。娘.......谢璇的手悄悄伸进了篮子里,在那些蔬菜的遮掩之下,抓紧了其下的短匕,一双杏目却是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囚车,死命地握紧短匕的把柄,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没有立马冲上前去。

    不一会儿,囚车到了近前,缓缓停了下来。几个蒙了布套的人,相继被押下囚车,而后,又押上了邢台。

    当先那两个,看身形,应该便是母亲与大哥了。

    可是......谢璇蹙了蹙眉,为什么要头戴布套呢?谢璇没有亲眼见过斩刑,不过她看过电视剧,好像,在斩首之前,还有验明正身这一环节吧?只是通常特意演出这个环节来的,最后人都没能斩成就是了。

    谢璇为自己到了此时此地还有闲情逸致想这些,也有些无奈。好在,刑台之上的发展很快让她收敛了心神。

    谢家本来也就那么几个人,一一被压跪在了刑台之上,然后,头上的黑布套果然被取下了,只是,个个皆是头发散乱,加上隔着不近的距离,谢璇的目力即便极佳,亦是没能完全看清楚那些人的面容。

    谢璇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她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了。

    这囚车本就不知为何来得晚,此时,离午时三刻,眨眼即到。台上监斩的人,正是姚倩云的父亲,当朝首辅姚致远,在台上念了一道旨意,无非与那日张贴的皇榜别无二致,俱是说什么谢家如何如何大逆不道,如何如何枉负圣恩,如何如何罪无可赦,然后便是验明了正身,那一只“斩”令便被掷了出来。

    “砰”一声落地,掷地有声。

    刽子手已经在喝酒亮刃,再等不得了。

    谢璇这么一想,握在那短匕之上的手便要从篮子里提起来。

    谁知,电光火石之间,身后却骤然伸出一只手,紧紧压在了谢璇的手腕之上。

    谢璇又惊又疑,蓦然转头看过去,这样一看,却更是惊得瞠大双眼,愕然道,“林伯?”

    来人,居然是本该与肖夫人一并收监在大理寺监牢的林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