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便也只有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颖川了。

    “若我好生生地,能伴他百年,我自然是不愿。可是,你我都知道,我怕是陪不了他多久了,既是如此,自然该换一个人陪着他。早晚都有别人,何不由我自己选一个?我是真的喜欢因因,何况,未必就不是成全了他。”

    “姑娘,这话是何意?”颖川狠狠一蹙眉心,按理说,鸾姑娘算得大爷手底下数一数二的能人,可在她看来,大爷对鸾姑娘一直平平,甚至是冷淡,大奶奶如何会有此一说?难不成,大奶奶觉得大爷对鸾姑娘……

    华嫣然幽幽苦笑了一下,“我是他的枕边人,他的心思,如何能够瞒过我去?他不过是怕我伤心罢了。颖川,难道你不觉得……因因的性子,有的时候,像极了悠然么?”

    那个名字,是一个禁忌,再被提及,让颖川不由地,浑身一震,而后,皱着眉,沉默了下来。

    是像,但毕竟,不是啊!

    就如她家姑娘,若论像,谁能比过她?

    可这些年,外人看姑娘是娇宠于一身,合该幸福美满,只有她知道,姑娘的心里不也是破着一个洞吗?

    还是那一句,再像都好,终究不是。

    西安城西二十里外,马蹄声声催,却终究是在敲响静寂的夜后,缓缓慢了下来。

    谢鸾因勒停马儿,高踞马背之上,眺望着夜色中的某个方向,一双杏眸如水沉溺,“就在前面了?”

    林越木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就在前面那个山坳里。”

    谢鸾因四处看了看,红唇冷冷一勾,“此处荒无人烟,最近的村落都离着几里,他居然在这里买了两个山头,还建了一个宅子,果真是够奇怪的,若说没有问题,我都不信。”

    林越却是欲言又止,一双跟还珠格格一般大而晶亮的眼睛踌躇地望向谢鸾因,而且,还不只一次。

    谢鸾因想当作没瞧见都不行,一蹙眉心道,“师兄,你有什么话便直说,一个大男人,做什么吞吞吐吐的姿态?”

    林越一噎,从前在京城时,姑娘好像也没有这么泼啊,结果两年多没见,再见面时,这性子却越发不受拘束了,即便是已经半年了,林越还是不怎么习惯。

    好在,他的性子自来木讷,是个闷葫芦,不过是默了默,便是道,“姑娘,你当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