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西安城中大半的酒楼、食肆,劳苦功高,若是你实在累了,想要休息个几日,自然是理所应当,可是,下一次,你要休息之前,能否先与我知会一声,让我好作安排?”

    更让谢鸾因惊讶的,是这番话,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出自叶景轩口中。但她还是忙道,“大公子说得是,往后,鸾因会注意的。”

    “我虽没有过问你私事的权力,不过,你一个姑娘家,夜不归宿,数日不见踪影,连你身边伺候的丫鬟都不知你去了何处,是不是太草率了些?若是你家中长辈来问,即便是我这个东家,怕也是不好交代吧?”叶景轩的语调很淡,却也很冷。

    谢鸾因目光闪了闪,衣食父母嘛,自然不能得罪,虽然,她自认自己给他卖命这么长的时间,要几天休假不为过,更不认为自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有向他交代的必要,不过,谢鸾因还是态度极好地认了错,“大公子说得是,是鸾因疏忽了,行事不周,请大公子多多包涵。”却绝不提往后之事,反正他自己不也说了,她的私事,他无权过问。

    叶景轩蹙了蹙眉,眼底闪过一丝愠怒,可是,人家那恭敬的姿态是足足的,他拿什么再来说事?

    谢鸾因低垂着眉眼,见叶景轩半晌没有动静,目光一闪,又告辞道,“大公子若是没什么事,鸾因便先告退了,我还与钱大总管和两位钱管事约好了,去山海苑一趟。”

    叶景轩眉心一攒,轻轻一拂袖,“你去吧!”

    谢鸾因征得了同意,半刻不愿多留,与他轻一拱手,转身,便往外而去。

    叶景轩从敞开的窗户处望着她的背影,轻轻一眯眼。

    院墙边上那棵红杏,不过数日,便已开到了荼蘼,地下,一遍落茵,一阵风来,拂落了枝头上仅剩的几片花瓣,悠悠地随风翩跹,恰好,便有一片,落入叶景轩手中所端的茶盏之中。

    叶景轩低头看着那飘在茶盏之中的花瓣,半晌,眉心深攒,而后,再抬手,却是毫不恋栈,便将那盏落入了杏花瓣的茶,从窗口,泼洒了出去。

    覆水难收,亦,不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