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一扫,道,“今夜,都司有要事,借了杨老板一方宝地,没有与杨老板打招呼,是我们的不是。”

    话落,两锭亮晃晃的金元宝便已是递了过去,“这算是给杨老板的酬劳。不过,杨老板是聪明人,今夜的事,都使大人可不希望在外边儿听见半个字。”那带着刺的锐利目光不止是从杨老板身上,还从他身后的每一个人身上,一一掠过,登时,便如芒刺在背,个个噤若寒蝉。“你们方才也都看见了,都使大人的脾气不太好。哦!不!是很不好!在边关的时候,若是他心情不好时......”

    接下来的话,严睿没有说明,却是留了个意味深长的尾音,满意地瞧见那些人面面相觑间,神色更是忐忑凄惶了。

    他便是满意地抿嘴笑了,再度挥了挥手,与身后那两个架了人的人,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身后的杨老板腿一软,人却是已经跌在了地上,苦笑连连。

    今日这一桩,看来,委实是行了一回蠢事,蠢到头了。手上的两锭金元宝登时成了烫手的山芋一般,硌得慌。

    人群,渐渐散去。与来时的喧嚣与兴奋不同,散去时,悄然无声。

    杨大头闲闲地抱着双臂看着人群散去,不知从何处摸了个苹果出来,咔嘣咔嘣咬得很是欢畅。

    一张银票却在这时被递到了跟前来,“这是我们姑娘答应给你的报酬。”

    “哈哈,鸾姑娘还真是说到做到啊,这戏刚散场,酬劳就到啦?贪财啦,贪财啦,只是跑个腿儿,报个信儿的工夫,倒是让鸾姑娘破费了。”话说得好听,那银票却接得很是不含糊,接过去之后,甚至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细地辨别了一下,似是在查验真伪似的,末了,一双眼便是眯着亮了起来,当真是一副贪财的样子。

    林越皱着一双眉,望了他一眼,然后便是不发一言地扭身便走了。

    杨大头在他身后嘻嘻笑,眼中精光毕现。

    都司后衙中,齐慎沉凝着一张脸守在床边,亲自盯着大夫将熬好的药汤,亲手给谢鸾因一勺又一勺喂了下去,脸色,却还是没有半分转缓。

    严睿进来时,瞧见眼前的情景,不由地便是有些同情那大夫,被这么盯着,手还能不哆嗦,没有将药汤洒出来,也是不错了。

    齐慎自然知道严睿回来了,却是连眼角余光也吝啬给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