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地面瞧见了几堆新鲜的马粪,她皱了皱眉心后,顺着那马粪的方向寻了去。

    可是,却只找到了一辆空空的马车,车上用飞镖钉着一封信。

    “驾马车,往西行十五里,寻到一棵歪脖子柳树,树中有洞,自然会告诉你如何做。”

    谢鸾因将那纸信笺揉成一团,扔掉,眼中已是冷沉一片,究竟是什么人?不但有能力察觉到她身边有人跟着,还要这样几经周折,为的,就是不能让人发现她的行踪吧?

    前路渺渺,谢鸾因再清楚不过,等在前方的,必然是危机重重。她如果够聪明的话,现在便该扭头往回走,可是……谢鸾因紧紧握住拳头,掌心里的东西铬得她生疼。

    她才恍惚醒过神来,低头瞄向自己摊开的手掌心中,那只金镶点翠的耳坠。

    这耳坠,是华嫣然的,是叶景轩送与她的定情信物,她自来很是珍爱,从不离身,如今,却怕是被人硬生生拽下来的,上面还带着血迹……

    谢鸾因目光纠结在那只耳坠之上,神色几转,片刻后,终于是一咬牙,转身轻盈地跃上了那辆马车,轻扯缰绳,一声“驾”,马儿便是提提踏踏跑了起来,车轮辘辘,直往西而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庙会也由午后的热闹渐渐冷却,不管是做生意的,还是逛庙会的,都要赶着天黑之前回家。

    已是快要酉时了,晴川和颖川都是一无所获,赶到了与谢鸾因约定好的街口等着,谢鸾因却迟迟未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越来越暗,两人的脸色也是愈发的焦急不安,偏偏却又不敢轻易离开,只能在原地煎熬着。

    亦是在附近找了一圈儿,没有找见谢鸾因踪迹的齐杰藏身在暗处,观望着她们这处,见两人神色不安而焦灼,不由蹙了眉,看来,这两人也是不知,那鸾姑娘……究竟去了何处?

    谢鸾因此时正借着手里火折子微弱的光亮,在一片密林中踽踽独行,偶尔埋头看一下手中一张绢布,然后,又抬头往四周看一会儿,才又举步……

    两刻钟前,她按着那封信上的指示,驾着马车向西行了五十里,花了一会儿工夫,找到了那棵歪脖子柳树。

    那棵柳树的树干上,果真有个树洞。树洞中,没有信,便是放了这一张绢布,绢布上画着的,是一张简易的地图。

    事到如今,谢鸾因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得拿了那地图,便是义无反顾进了林子,顺着地图上的指示,一路找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