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坐下,厅内的气氛便是为之一松。

    再闲话几句,分明,她从未来过陇西,这屋子里的人,几乎都是头一次见,偏偏,她却好似每一个都认识不说,还能每一个都闲话上两句,问问你家里三姑娘的婚期可定下了?到时她可一定得去添份儿嫁妆。你家儿媳几时临产,她好得备礼。

    就连李老夫人远从娘家闽南而来的侄孙女,她居然也知道,亲热地请她去西安做客。

    一众女眷便知道,她此回来陇西,便是事先做足了工夫的,当下,除了身份之外,对齐夫人本人,也多了两分敬畏。

    等到宴罢,谢鸾因已是与陇西好几位夫人都说得上话了,相邀几位等到再热些,往她家在骊山的别院避暑,又盛情邀请了一回李家姑娘和白家那位表姑娘,婉拒了李老夫人和李大太太请她在家中客居的好意,这才告辞了众人,从李家出来,去往驿馆,说是家中离不得人,明日一早,便要回西安去了,不好再过于叨扰。

    等到她一走,宾客们也开始陆续告辞,而李家的儿郎们则匆匆被尽数召往了李老夫人的寿安堂。

    “你们应该都知道,今日,齐都使的夫人亲自登门来为我祝寿,而且,备的贺礼很是丰厚,你们看来,这齐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或者……这来为我祝寿,是齐夫人的意思,还是齐大人的意思?”李老夫人虽然孀居多年,也早不管事,但一双眼,却还是精锐得很,待得子侄们都落座之后,便是问道。

    李大老爷今日也是觉得奇怪,目光,便是落在了他堂弟,李院长的身上。

    李院长虽是陇西书院的院长,却也常往各地会友,要说,对西安,对齐大人和齐夫人的熟稔,整个李家,也就只有他了。

    李院长愣了愣,才道,“我与夏兄相熟,但他自来不愿多提他这义女之事,虽也与齐大人和夫人有过数面之缘,但谈不上多么了解。不过,这齐大人虽笑容温和,却是个杀伐决断的性子,就是这齐夫人,也是生意场上历练出来的,她来究竟是自己的意思,还是齐大人的意思,还真不好说。不过,西安城的人都知道,齐大人对这夫人,却是极为看重的。”

    说着,便已是将提亲之时厚重的聘礼与坊间流传,齐大人为了娶夫人,特意新置了宅子,还有在成亲之前,便大肆为夫人购置衣物首饰之言,三言两语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