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顶,一双目光凉如水,片刻后,才似哭非笑道,“齐谢氏?来之前,不,见到你之前,本王还存着一丝希冀,想着,是蕊香看错了,你怎么可能,会是齐慎的妻子?就在刚刚,我还希冀看到的人,不是你,那么我这一趟,就算是跋涉千里,也算值得。谁能料到……呵呵……”

    李雍笑了一通,笑声有些阴恻恻的,让人心底发毛,笑罢,他神色一冷,语调亦是如同浸了冰一般,能让人觉出透进骨子里的冷,“你……抬起头来!”

    谢鸾因半点儿怕忌也没有,当真缓缓抬起头来,那双古井无波的眼,不闪不避地直视着李雍,明明出于下位,却不显半点儿卑微,更没有半分害怕。她心中唯一存疑之处,只有方才李雍提到的一个名字,蕊香。原来……是她。有些意外,却又好似,本该如此。

    李雍看她片刻,倏忽,便是笑了起来。“你说……你嫁的,是个贩夫走卒,我虽不信,可我做梦也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齐慎。而我,甚至在齐慎大婚时,给你们送了厚礼。”

    “齐慎呢?本王这一路上,回忆了不少从前的事,本王依稀记得,那时……那时你和他是认识的,他总不可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可他居然敢娶你?当真是觉得天高皇帝远了?娶了你,无人知,而且,还堂而皇之为你挣了个诰命?说到底,还是本王蠢,若非本王为了保你,好好地守着府中的那个赝品,好好地守着那个秘密,你们,也不会这般肆无忌惮吧?”

    “那时,齐慎回京,本王还想拉拢他,在家中摆了宴,与他把酒言欢,还曾想过为他保媒,那时,他只怕看着本王,都觉得可笑,觉得本王是个跳梁小丑吧?只怕,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秘密,会被人揭破吧?他将父皇,将本王,将整个朝堂的人都当成了瞎子、聋子还有傻子来耍弄,只怕,还在暗地里偷笑吧?只是不知,等到他知道,这个秘密的揭破,便是他的催命符时,你猜猜,他会作何反应?是推说,他不知你的真实身份,还是为了保他头上的官帽,为了保命,直接先拿了你,去向父皇负荆请罪?说实在的,本王真是好奇,更是迫不及待,想看一看,这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