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了下面的人,虽然咱们自个儿的日子紧巴,可要给殿下尽量安排好些,千万莫要怠慢了。”

    “不用。”李雍板着脸拒绝了,“本王既然来了,就没有怕吃苦受累的意思,军中将士吃穿如何,便比照着来便是,莫说本王就是专程来添麻烦的。”

    “既然豫王殿下这般深明大义,要与将士们同甘共苦,那便依着豫王殿下的意思就是。”齐慎挑了挑眉梢,语调淡淡。“豫王殿下便交给你了。”后面这一句,是对林越吩咐的。

    林越自然没有二话地拱手听命。

    齐慎又转过头,望向谢鸾因却又转了脸色,那双眼,柔得都能滴出水来,他身后那些个士兵虽然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已经开始万马奔腾了。

    这还是他们将军?

    他们将军那可是说一不二,要打罚人,哪怕是见了血,连眼都不会眨。有时,火气上来了,抬脚就是一踹。

    那回,那个偷偷将马料换成劣质的范麻子,就是被将军这样一脚踹得滚了三丈远,肋骨断了五根,当场便吐了血,去了半条命。

    就算是搭上他贪昧了的那些银钱,也治不好那伤。

    更别提,将军在战场上,手起刀落,砍鞑子就跟割韭菜似的狠劲儿了。溅在他身上的鞑子血都能将他自己染成个血葫芦,那模样,说是浴血的修罗也没有人不信的。

    可是,这样的将军,对着夫人,却是这样一副……这样一副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模样。

    这算什么?铁汉柔情么?

    难怪老铁他们都说,将军最是看重夫人,原来,竟不是信口胡说的?

    心里有那好奇的,偷偷飞起眼角,想去瞧瞧夫人到底是怎般的天仙绝色。

    谁知,刚刚抬起眼,还没有看个究竟呢,就觉得背脊一冷,被一记阴冷的目光剜了一下,一个激灵,匆匆垂下眼,不敢再看。

    心里,却是纳罕得不行,看来,将军的后脑勺也是长了眼睛的。还是老铁他们说得对,对夫人,只能敬着,比之对父母那般的敬。

    这回,直到他们的将军亲自替夫人牵着马,进了营门,他们也再没有一人,敢动一下眼睛。

    李雍在营门外,看着即便牵着马,仍旧身姿笔挺的齐慎,脸色,却是黑沉成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