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操办了起来。

    因着连年战乱灾荒,国库空虚,因而新帝特意交代一切从简。

    如此一来,继位大典操办起来便是快捷了许多,不过短短十日,就一切就绪,堪堪赶上了钦天监算好的吉日,还为新帝搏了个仁义宽厚,体恤万民的好民声。

    “他打的倒是一番好算盘。”齐慎听罢,便是冷冷哼道。

    谢鸾因知道,他惯来对着李雍,醋意便是特别的大,因而,半句也没有吭,只是埋头做自己的事。她刚学裁衣时,给他做了两身衣裳,花了小半年的工夫。

    这些日子,闲在家中左右无事,便想着为他裁制两身新衣。齐慎倒也配合,由着她拿着皮尺在身上比划来,比划去,比划着比划着,不知怎的走了样,两人便是滚到了炕上去胡天胡地了一回。量好的尺寸全忘了,挑选的布料被揉得皱巴巴,这衣裳,自然是做不成了。

    谢鸾因只得叹息,看来,他在家里,她这两身裁制的新衣怕是要等到明年开春儿,才能上身了。

    二月初七,黄道吉日。是为大周新帝的继位大典。

    皇六子豫王李雍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太上皇之命,属以伦序,入奉宗祧。内外文武群臣及耆老军民,合词劝进,至于再三,辞拒弗获,谨于今时祗告天地,即皇帝位。

    年号为永成,今年是为永成元年。大赦天下,与民更始。

    第三日,原豫王妃曹氏授宝印,为皇后。

    看似繁华锦绣一如从前的京城,在一夕动荡之后,终于,好似重新走回了正轨。

    京城来的密信,齐慎从来不会瞒着谢鸾因。

    她望着那密信发了会儿呆,察觉到他的盯视,不由抬起头笑道,“她......我是说曹芊芊,从前总说自己身在威远侯府,不及我命好。如今,却当上皇后了。真是世事难料。”

    “不觉得可惜吗?”齐慎问道。

    “可惜什么?”谢鸾因挑眉,不解。

    “当初若不是出了差错,原本嫁作豫王妃的人,该是你。那么,今日,做皇后,成为六宫之主,大周国母的人,也是你。”

    谢鸾因大汗,“你该不会又吃醋了吧?”

    齐慎眼眸深深,摇了摇头,“我说的是真的。”

    “哪儿来那么多的如果?如果当初我真成了豫王妃,后面的事,便全然不同了,洪绪帝可不全然是受了宁王的蒙蔽,不辨忠奸而已。他根本就是忌惮定国公府已久,顺应而为罢了,就算没有宁王刻意构陷,他也迟早会对定国公府动手,如何会容得下我嫁给他的儿子?若是当初我果真嫁成了,只怕连带着李雍也要受他猜疑,李雍只怕根本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坐上皇位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