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日,她在被倭寇所袭的村子所救的幸存者,后来,入了暗卫,又被她派到莆禧东洋街的武馆去做眼线的秀英。

    “是啊!怎么就回来了?我回福州之前,特意去了一封信,让胭脂她们告知于你,让你暂且先不要妄动的么?”

    秀英面上的欢喜稍稍敛起,闻言,有些不安地咬了咬唇,这才道,“奴婢也是想遵从夫人之命,继续留在武馆的。哪里知道,如今东边儿仗打得厉害。那武馆竟也是要关门了,奴婢没能再待下去,本也想继续寻个地方,帮夫人看着的,哪里知道,最近打得更厉害了,奴婢又担心夫人,是以,这才未曾等到夫人示下,便擅自做主回来了,还请夫人责罚。”说着,人便已是跪了下去。

    李妈妈眼珠子一转,无声望向谢鸾因。

    谢鸾因淡淡笑道,“回来了便回来了,正好,这些日子,胭脂和红豆她们都要养伤,我身边人手不够,你回来了,也好。”

    边上流萤已经识趣地将秀英扶了起来。

    谁知,她却是听到谢鸾因提及胭脂和红豆受伤一事,面上便是一惊,继而急道,“受伤?二位姐姐怎么会受伤的?伤得重是不重?”

    知道秀英刚被救回来时,与胭脂和红豆最是要好,如今,见她这般关心的模样,李妈妈不由心疼,拉了她的手,唤了一声“好孩子”,便是笑道,“方才已让大夫看过,也清洗包扎过了,好在,没有伤及要害,只是得好好养上些时日了。你要是担心,便去看看,她们瞧见你,指不定多么欢喜呢,这伤,说不准,便也好了大半了。”

    “不着急。胭脂和红豆那里怕是刚喝了药,秀英也才回来,舟车劳顿的,流萤先领她下去安置一下,回头,胭脂和红豆也该醒了,再探望不迟。”谢鸾因淡笑着道,倒是对身边的人一贯的关怀体贴。

    秀英应了一声,便随在流萤身后,往后罩房去了。

    谢鸾因望着她的背影,一双杏眼缓缓沉凝下来,好似倒影了夜色,幽深莫辨。

    李妈妈便是感叹道,“这秀英回来得倒是及时,否则,这胭脂和红豆都伤了,没个身手好的,在夫人你跟前伺候着,老奴这颗心,还真是不安。”

    谢鸾因抿嘴笑了笑,只那笑意,却是半点儿未曾入到眼底。收回目光的同时,她意味不明地牵起嘴角道,“是啊可不就是回来得很是及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