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许多。

    而她,却是半点儿未曾怀疑过他们母子在齐慎心里的分量。

    只要他得到了消息,他是一定会来救他们的。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耽搁了,但对于这一点,谢鸾因半点儿也未曾怀疑过。

    而她,不能坐等齐慎来救他们,那样,就太被动了。

    她要自救。

    是以,刚才起,她就悄悄转出了指间刃,一点点,不动声色地磨着绳索。

    方才,便已差不多磨断,不过留着一点儿,到了这会儿,轻轻一挣,便是开了。

    走过去,将床上的寿哥儿轻轻抱起,一瞬间,心中又软又涩。

    这么多天了,她虽日日能瞧见寿哥儿,但如同这样抱着他,竟已许久了,久到她都生出了两分恍如隔世之感。

    不经意的,便是湿了眼眶。

    有些朦胧的视线中却见寿哥儿不知怎的,居然醒了,正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骨碌碌望着她。

    谢鸾因伸出手抵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将他抱起。“乖!不要出声,娘亲带你回家。”

    寿哥儿还真是听话,母亲怀里熟悉的味道更是让他心安,他乖乖地偎在谢鸾因胸口,无声地吐着泡泡。

    谢鸾因抱着寿哥儿,小心地挪到了窗户下。

    为了透风,本就翕开了一条缝,她从那窗缝里,果真便瞧见了外面。

    虽然她的配合,让宫本橘香在某些方面,对她松懈了许多,但宫本橘香骨子里的谨慎还在,还有,她与谢鸾因隔空交锋过几回,从未讨着便宜,也就这次,才勉强借着寿哥儿,占得了些许上风。

    因而,谢鸾因哪怕因着寿哥儿,表现得再配合不过,她也没有办法只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妇人。

    而这里,显然是他们在东山的据点,不能让谢鸾因发现。

    是以,来时,谢鸾因的眼是被蒙着的。

    而谢鸾因透过窗缝所见,毕竟有限。

    只能隐约瞧见一截土夯的围墙,还有墙边一棵枝干遒劲的核桃树,树下有一口水缸,缸底有裂缝,装不了水。能瞧见的院子的地也只是寻常可见的土泥地。

    再过去,就是一扇普通的木门,没有什么特别。

    没想到,宫本橘香倒也是个能吃苦的,看她在雨花巷的那个宅子,虽是小,却是处处讲究个精致,便知道她是个极为精细之人,没想到,情势所迫时,倒也能屈能伸。

    只能说,人的潜力无限。

    不去做,你永远不知自己做不做得到。不去经历,你便不知,自己能承受多少。

    譬如,现在。

    谢鸾因低头望着怀中的寿哥儿,笑容温柔,可眼神,却是坚定不移。

    耳根微动,听见窗外的动静,谢鸾因将身子往窗后掩了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