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的,这也是后话了。

    只遗憾的是,三爷爷回来的时候,平哥正轰轰烈烈停薪留职,南下广东发展。等他夏末铩羽而归的时候,三爷爷已带三奶奶、青花姐离去,无法对证。那年初秋,我和妹妹在老桑树下看到了三奶奶的魂。

    但我后来确认,1989年,平哥确实被三爷爷的魂灌醉了。三爷爷的手法,那才叫做大手法。

    后来,1990年,平哥大学毕业,没能留校任教,也算是受到了些许的影响。他分配了工作,在盘龙初中教语文,当班主任。当年底,他就停薪留职南下广东,准备靠一腔文学才华和诗歌天份闯出一片天来。

    事实上,平哥失败了,恃才放旷,傲气冲天,让他心灰意冷,花去了大姑父、大姑近三万积蓄之后,他继续回盘龙初中教书,捧着铁饭碗过日子,有愤世,依旧有酒气才气,交游广泛,算是当年盘龙镇上风云人物。现在,他依然在那里,业余写写歌词,研究老庄哲学,还不错。

    1995年,我上初二时,平哥还成了我的新班主任,教我语文、历史。

    而在1994年,我上初一,平哥在教初三毕业班。他有一间单人宿舍,长七米的样子,宽二米八左右,狭长。中间用竹条编的篾栅子隔开,成了两小间,栅子上糊了报纸,算是一道墙,开口处挂一布窗子。我现在都记得那帘子上印染的“翠竹熊猫”图案。

    内间,是平哥的办公室兼卧室,外间搭一张小床,我在睡。因为住校环境不好,十多二十个人住在一间潮湿的屋子里,所以我跟平哥住一起,他也可以管教我的学习。血亲老表,这待遇还是可以的。全校的老师都叫我“咪老表”,“咪”,四川话里“小”的意思,咪老表也就是小老表。

    小花那年也是十二年的老狗了,但没法跟我去学校,只能留在家里。但只要盘龙逢场天,它都会跟我妈上街卖菜,我会去看它,亲热得很。

    当然,我学习不错,也不用怎么管教。而平哥那时交际广泛,和社会上、镇政府的人接触较多,喝酒、打麻将,没什么时间在那里住,连在学校里吃饭的时间都少。除了上课,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晚上能回来的时候,多半是喝酒喝大了。他回学校吃中午饭的时候,总会给我蒸饭的盒子里也添上一份肉。谢谢他的照顾,我那时很希望他天天回学校吃中午饭。

    有一天,我在外面和同学吃完中午饭,拿饭盒回宿舍去洗,听见平哥在里面说话,像是在指导一个学生的作业。这倒是很奇怪的事情,他连教案都不写,学生作业也不改的,他还有心情做这个?

    于是,我放下饭盒,掀开帘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当场,右眉疤微热,后背嗖地就凉了,脚心发麻。

    身体异样,我看到了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平哥抽着烟,坐在床边上,杂乱无章的办公桌上,摆着试卷。一个相貌敦厚的学生站在那里,穿得很朴素,方脸小平头。平哥指着试卷在说,这学生在听,不时点着头,脸上发红,很憨实内敛的样子。

    这个学生,算是我的师兄,叫青明,当时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学霸级人物。语文试卷100分,他能考出95分来,记忆中他从来没下过90分的语文成绩。现在,他在成都某地人民检察院工作,前些在还邀我一起去爬峨嵋山,我哪里有时间啊?(介于他工作性质的关系,我只能在这里称他青明,平时电话、接触都叫的“青锅”。)

    当时,青明身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浓眉小眼,短下巴,中等个子,穿得很朴素,补丁灰衬衣,黑裤子,一双烂胶鞋。看样子,他是青明的父亲。可就是他,让我身体异样不已,当场惊懵在那里。

    这男子还对我平哥说:“何老师,我要出远门了,明娃就托你费心了哈!”

    平哥似乎没听到男子的话,还在给青明讲题。青明呢,似乎没感觉到他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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