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江面和不断翻滚起的白浪泡沫,微微发怔。

    初春时节就已经光着膀子的老陈走到她身后,贴心地递上一杯热红茶:“夜里头的江风很硬,吹多了容易感冒。”

    薛雯没有说话,良久才问:“你是哪儿人?”

    老陈一愣,微微警惕,但随即释然——不管她以前是谁,此时此刻眼前的女子只是一个逃亡者,尽管她不说,他也没问——她也只是一个伤春感秋的弃子而已。沉默了良久,老陈才道:“我是山西人,家被挖煤的挖塌方了,家没了,钱也没赔着,就出来讨生活了。”老陈咧着大嘴,看了一眼薛雯,“莫怕,等我送你到了泰国,你再飞去美国,你要的一切都在那儿等着你。”

    “等着我?”薛雯抬头望向一片浑浊的夜空,“不管谁在那儿等着我,我知道,那儿没有我的家人。都说心是安处是吾家,我的家却被我硬生生地毁了。”

    老陈咧着大嘴想安慰两句,但等张嘴才发现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好劝的——这女人在国内应该是个体制内的官员,逃得如此仓皇应该是什么地方被人拿住了把柄。老陈想了想,没说什么,只摇了摇头便独自下了船舱。

    黑云压船,空气中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水腥味,一滴冰凉的京点滴在她的脸上,她却不愿去躲。

    高尔基不是说过吗,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她终究还是没能淋着雨,像海燕一样在海浪的缝隙间自由地穿梭,因为江南上突然一道远光灯射向甲板,紧接着宛如天兵天将一般的公安干警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警务制服已经开始占领甲板。

    “砰”一声枪响,却很快被水面的风声盖过。

    薛雯茫然失措地站在甲板上,似乎连逃跑都忘记了。

    横肉男老陈一脸血肉模糊,刚刚他举着双管#猎枪冲警察开枪,却不料自制的猎枪突然炸膛,一张原本就不算友善的脸此时看上去愈发狰狞:“他奶奶的,兄弟们,跟他们我拼了!”

    薛雯诧异地看着向横肉男老陈,只是她的视线刚刚转移到老陈的身上,就看

    到那颗脑袋陡然炸开。

    薛雯何曾亲眼看到过这样的场景,腿一软脖子一歪,吓得晕死过去。

    云海省缉毒警都很骁勇,几乎人人都见过这样的枪战场面,反观华山带来的几名刑警,哪里见过这种只有在电影里才会看到的场景,一时间懵了。

    枪战并没有持续太久,老陈被狙击手爆头后没到两分钟,船员们纷纷举手投降。

    这一战毛浪亲自督战,大获全胜,露着一口黄牙笑着看向华山道:“怎么样,我们云海的警力比你们李局长的麾下也弱不了太多吧!”

    华山苦笑道:“这个弱字从何谈起?看来接下来我要多向头儿建议,带大伙儿多来你这边走动走动。”

    毛浪笑着摇头:“我们这儿是因为缉毒形势所迫,毒犯猖獗,抓到都是死刑,所以缉毒时开两枪很正常,不像你们,开一枪两枪单审查就要大半个月。在我们这儿,如果这样的话,谁还敢当警察?”

    华山看了一眼晕倒在甲板上的薛雯,一脸庆幸道:“毛厅长,你是不知道,我们市委曲书记亲自给头儿下了命令,一定要把薛雯带回浙北,这人如果真的逃去了泰国,想再抓回来就太难了。”

    毛浪笑道:“回头让你们头儿给我寄两箱好酒和好烟。”

    华山笑着开玩笑道:“您也不让犯错误?”

    毛浪摆手道:“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你们头儿,我这叫打土豪,你们头儿的身家,可不是几瓶酒和几条烟就能吃穷的。”

    华山拿出手机,给李云道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头儿,幸不辱命,在云海省公安厅和毛副厅长的支持下,目标人物顺利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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