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笑了一会儿,又猛地大哭起来:“怎么会没有,怎么可能没有……你们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

    冷不丁地,他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向巷口:“吴千帆,吴千帆,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众人诧异地望着那个刚刚还在门前朗诵着徐志摩的吴广,此时又哭又笑的疯癫背影,不约而同地微微叹息。

    这世上,多的是野心家,但是真正能爬到金字塔尖完成鲤鱼跳龙门那一跃的,屈指可数。多数的,都是从那通向山巅的崎岖路上摔下来,最后粉身碎骨。

    疯癫的吴广只是一个插曲,从京大旁的别墅出来,乐胖子问便拉住李云道,哀求道:“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李云道看了看时间,不解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乐天面色有些哀伤:“广济寺。”

    乐天是个乐天派,性格开朗,又博学多识,很擅长跟人结交,否则也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便跟那智远和尚打得火热,好几个晚上,两人都是抵足而眠的。李云道和乐诺都在派人查那智远和尚,只在一天没查出那和尚有问题,那年轻而风趣的和尚便是乐天的知己,至少在他人生最痛苦和失意的时候,睿智的智远和尚给了胖子一个暂时躲开这世上纷扰的避风港。

    路上,乐天在离寺庙不远的时候寻了一处还未曾打烊的元宝香烛店买了几样东西,也没进那广济寺,只在距离寺门不远的岔路口摆下香炉蜡烛,跟李云道借了打火机便开始烧黄纸。

    夜风轻拂,那黄纸灰烬在风中打着旋,飘向夜空,又带着胖子的歉疚与怀念飘去那不知在何处的地方。

    “智远,我知道你是个和尚,给你烧了纸钱也许你也用不上。不过不给你烧,作为兄弟我心不安啊!呶,旁边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好多次的李云道。他从小被罚抄佛经,唉,要知道你会这么早走,便早些带你们认识了……”胖子点着黄纸,絮絮叨叨,说到情深处还不忘抹两把眼泪。

    “胖子,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智远下去以后还俗了呢?”李云道冷不丁地问了胖子一句。

    胖子一愣,而后屁颠屁颠地跑去那家香烛店又买了纸豪宅、纸奥迪……杂七杂八地加在一起,用一辆小推车拉了过来,车轮带着车身震动,在寺前的水泥路上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推着小推车的胖子在倒春寒的天气里满头大汗。

    李云道轻叹了一声,众人的视线多数在那潘凌风的死上面,而广济寺里风趣幽默的智远和尚,似乎被人选择性地淡忘了。其实这几日潘凌风的死并没有闹出李云道想象中的轩然大波,各方势力似乎都在尽力地想把这桩凶杀案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没两天,杨充打来电话告诉李云道,京城刑警已经锁定凶手是职业杀手舒力,但是真正的凶手却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了,仿佛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李云道和杨充却都知道舒力并没有蒸发,而是被长安俱乐部里的那位中年人男子安排人手直接收拾了。

    虽然人没抓到,但李云道却并非没有收获,自己这次被秦家老爷子安排进北清进修的目的也开始逐渐地浮出水面——薛氏夫妇当年遗留下来的研究成果。

    从目前来看,单国内就有无数个势力在盯着,秦孤鹤代表的是国家意志,吴广背后的那位是军方鹰派,乐、梅两家代表的是蜀中乃至西部的力量,还有出手陷害乐天的那一支力量。

    联参二部此前得到的情报是圣教渗透进了这一次的研修班,但并不清楚圣教势力此行的目的。如今薛氏夫妇关于超能粒子束武器的研究成果浮出水面,那么这一次圣教奸细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但是,如今尴尬的是连薛家姐妹二人都不清楚,当年自己的父母是不是留下了什么研究成果。李云道却觉得,这种事情自然是不会空穴来风的,连境外的势力都开始介入了,要么是真的存在这项研究成果,要么就是有人想搅乱局势混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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