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眯眼,仿佛在思考着一件相当慎重的事情,过了片刻,才听他缓缓问道:“哪个最容易?哪个最难?”

    和服女子不假思索道:“齐褒姒最易,蔡……桃夭最难。”

    蒋青天淡淡地看了也一眼,说道:“那……便从最难的开始。”

    和服女子微微一愣,这是她万万都没有想到的,原以为对蔡桃夭,无论如何他都会放到最后一个,却没想到首当其冲的就是蔡家大菩萨。但她只略微想了想,便知道为何会如此。这世上,怕是很少有女人比更了解男人的心了,毕竟不是所有人便自幼接受如何揣摩男人心思的残酷训练。

    练得多了,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一种本能——与其说是对李云道的恨,不如说蒋家大少内心深处的那抹恨意的源泉根本是来自于那个让他从少年时期便流连到此时此刻的女人。

    有些事情,是刻骨铭心的,也许到进入坟墓的那一刻,都不会被淡忘,因此,活着的时候,那些无法被内心接受的耻辱和现实,就必须靠鲜血来洗刷。

    “从她开始的话,有些事情就要从长计议了。情报说她去了西南,华夏军中我们还没有那么长的触角,所以……”和服女子凝视着他的表情,因为她知道,这些事情,他会去解决。

    “去了西南,两度入印,干掉了一些魑魅魍魉,引来了印度的几尊大神,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凡是来的居然死得七七八八,只被毗湿奴带回去两个苟延残喘的小家伙。据说去年初秋就入了大雪山,此后便再无音讯。”这些情报,蒋青天显然早就已经了熟于心,只是此时提起,言语间倒是多了几份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感叹。

    和服女子点了点头,一手轻挽衣袖,一手用夹子执起茶炉,往蒋青天面前的那只茶盅里斟了些热茶,透过从杯中腾起的雾气,那张妖媚的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但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们华夏历来有

    护国十凶兽的传统,历朝历代都没有变过,凶兽之上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尊大神,更是神秘无双,不知这位蔡小姐,是这十四人当中的哪一位……”

    蒋青天低头沉默片刻,持杯轻抿茶液,而后长长吁气道:“早些年我听老爷子提到过,但这件事似乎连他老人家也知之甚微,那个体系据说向来不受官方约束,继承传代也毫无规律可言,我曾经在京城多方打听过,但最后却换来了老爷子的严厉警告。”

    “警告?”和服女子自然知道他口中的老爷子是谁,虽然蒋家老爷子蒋平生不苟言笑,对小辈也甚是严厉,但是警告这样的表述,对于蒋家的小辈来说,也是极严重的一种表达方式了,警告之上,那便是制裁了,所以和服女子吃惊后便恍然道,“看来对于你们华夏人来说,这还真是个秘密呢!”

    蒋青天摇了摇头道:“我太了解我们家那位老爷子了,他这辈子何曾怕过谁,年轻时在延安下棋一言不合掀桌子的先例也是有过的,但是那日他说出‘警告’两个字的时候,我很明显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惧。”

    和服女子想了想道:“据村子里的长老猜测,她也许是十凶兽之一,甚至有可能位能神兽……”

    蒋青天却丝毫不吃惊,眼神却逐渐迷茫起来,思绪也随着蒸腾的水汽回到了少年岁月,那时的蔡家女子便是那样的出尘和缥缈,仿佛自己与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是的,从很小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离她很遥远,所以那时她夜夜出现在他的梦中,所以一度他费尽一切心思想要促成蒋蔡联姻,所以他才会有那般切肤之痛,所以他才会至今念念不忘。

    忽然,那迷茫的眸子恢复了清冷,而后便听他淡淡地对和服女子道:“之前派去雪山的,有回应了吗?”

    和服女子摇了摇头道:“杳无音讯,雪山是那国梵天栖息修养之地,地域辽阔,门徒众多,想找两个人,的确也不那么容易。”

    蒋青天却淡淡道:“怕是凶多吉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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