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睡下了,帮着将被子掩好,这才冲李云道招了招手,示意侄子到外头叙话。

    “王莉上吊自杀了!”说话的时候,大姑一直在观察李云道的表情,直到李云道眼神出露出一丝惊疑,这位即将从一线工作退下来的姑姑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你派人将史铭弄走的,一切就都好办多了!”

    李云道何等聪明,马上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环节,苦笑一声道:“死了老公,又以为死了儿子,史汉义的这位抠门儿媳怕是临死也要给我点颜色瞧瞧!”

    大姑叹息一声道:“永远不要小觑了一个母亲的爆发力!”顿了顿,大姑似乎是觉得应该还是让侄子有所防备,“王莉临死前割破手指写了一封血书,现在血书在蒋平生手里。”

    李云道愣了愣:“血书?”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虽然打残了史铭,但自己却暂时还没有想过要他的性命,毕竟有些事情,有了物证,还是需要人证的。为了防止洗钱事件幕后真凶会狗急跳墙,自己甚至还在医院部署了一些人手,却不料对方艺高胆大,对警察都敢下手。因而,血书自然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李云道自嘲地笑了笑道:“看来,那封血书,是专门用来控诉我的吧?”

    大姑点头,有些担忧:“这封血书倒是帮了史汉义一个大忙!”

    李云道猛地皱眉:“什么意思?”

    大姑叹道:“蒋家的意思是,要拿下史汉义,那就必须同样将你也绳之以法!当众开枪伤人,云道,这件事还是鲁莽了些,那么多人证啊!”

    李云道斩钉截铁道:“不行,坚决不做这样的交易!否则,我拿什么面对当年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的家人?”

    大姑皱眉道:“你不是已经不在体制里了嘛……”

    “大姑,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但史汉义那个老匹夫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刚说完,他就看到面露为难之色的大

    姑,而后便明白,看来交易是长辈们已经商量过的既定策略,如今,也不过是让大姑来通知自己一声而已。深吸了口气,李云道觉得胸口有千斤巨石压着自己一般喘不过气来,见大姑咳嗽着面露忧色,却也只好帮长辈拍着后背顺着气道,“大姑,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接受!”

    见李云道欲转身,大姑又拉住他的胳膊道:“云道啊,大姑知道你嫉恶如仇,但是你是咱们老王家唯一的独苗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记住这一点,大姑和你小姑就算豁出去什么都不要了,也要保住我们老王家的血脉!”

    李云道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大姑的手背道:“大姑,您别担心,这几天,我就在京城,哪儿都不去!”

    王抗日微微松了口气,但如果是更为了解李云道的王援朝在的话,必然能从刚刚的几句话里听出一些不一样的信息。

    回到房间,看青龙在睡梦中微微咂嘴,李云道长长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大灾后必有大疫,多少青龙这般年纪的孩子在那场灾难里丧生了?史汉义,你该死啊!”

    小道姑去了秦家帮老爷子看病,说是这些天都住在秦家了,蔡桃夭和小西带着凤驹和点点出去采风了,唯独能帮忙搭把手的,也就只剩下郑家姑姑了。

    “三师叔,你是要去办事吗?”郑莺莺自幼习武,感受到了李云道身上浓郁无比的杀气,有些担心,“带上龙五吧!”

    李云道笑了笑道:“杀人,其实不一定用刀的。”

    郑莺莺有些困惑,但还是目送李云道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想想心里还是不太放心,将熟睡的青龙抱在怀里,去荷池畔找那个总爱看天发呆的青年人,却发现那家伙居然不在,郑家姑姑有些担心,想到后宅找王抗日,却不料碰到了王家幺女王援朝。

    “不是云道自告奋勇地要带孩子吗?怎么又交给你了?”王援朝说着就从郑莺莺怀里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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