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孤鹤麾下做了这些年的特殊战线工作,陈真武早就对自己的优点和缺点一清二楚,他也深知这支在未来的国与国之间的隐秘战争中,自己过于沉稳的个性是不利于整个二部在新时代的推胎换骨的,既然有人拿自己说事儿,他也就顺水推舟,将自己推向局外,给李云道修葺出一个通往掌舵人的结实云梯。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食言,那么当初的那些协议和如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平稳局面便会在一瞬间化为乌有,所以首任院长一职,他虽心动,却依然摇头拒绝。

    离开国防学院时,陈真武将李云道一直送到学院门口,这才伫立原地,挥手惜别。

    一片落叶飘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正欲伸手拿掉那片叶子,一只手倒是抢先一步,将他肩膀上的枯叶取走。

    “为什么不答应他?”刚刚一个照面便气冲冲离开的赵忌又出现在了陈真武身边,此时的赵忌与刚刚那个小肚鸡肠的形象判若两人。

    陈真武看了他一眼,摇头笑道:“你明明是向着这些孩子的,为什么偏偏总要弄出一副人鬼生厌的模样出来?这就是你的恶趣味吗?”

    赵忌笑了笑道:“老爷子说,这些孩子都得磨,有你这种面面俱到的长辈,不也得有我这种凡事都对着来的大反派嘛!得让他们养成凡事都考虑周全的习惯,用老爷子的话来说,现在让他们多犯错,将来将整个民族的重担都压在他们这代人肩膀上的时候,才能少犯错。现在犯错,有我们收拾烂摊子,将来犯错,折腾的可就是老百姓!”

    陈真武郑重点头,欲转身,却又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赵忌问道:“刚刚……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打报告退养实际上是想帮他去弄那个学院?”

    赵忌耸耸肩膀道:“算了,老爷子估计是不想我插手二部的事情,所以揪回去被一顿臭骂。”

    陈真武笑道:“你这叫做好事不留名?”

    赵忌笑道:“谈不上不留名,要是做好了,还是可以留名的。不过既然现在老爷子不许,那就算了。诶,你真的不去?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陈真武摇头,看着那些被门岗警卫查证

    件的学生们,笑着道:“未来是他们的,我们教书育人,挺好!”

    赵忌撇撇嘴,看向李云道的车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陈真武走出几步,又回头问道:“若是老爷子同意,你去是不去?”

    赵忌愣了一下,皱眉看向陈真武:“什么意思?”

    陈真武笑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觉得那孩子身边缺一个你这样的老狐狸。”

    赵忌不怒反喜,哈哈大笑道:“老陈,这是我头一回听到你在夸我啊!”

    陈真武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学院大门,边走边喃喃自语道:“当年夸你最多的是抗美!”

    某些字眼,还是随着这夏日中午的微风,微微飘入了赵忌的耳中。那个名字一度已经离他、离整个京城甚至整个华夏都很遥远了,但是,再度听闻时,他便觉得当初的很多场景如今历历在目,就仿佛那些打群架敲闷棍的青涩往事就发生在昨日。

    李云道瞅着窗外沉思不语,看着车窗外的景物不断倒退,刚刚的某些话又重新浮上心头,过得片刻,甩开那些颇为沉重的情绪,又开始重新思考那些马上便要解决的问题——陈家小叔不肯出来主持情报学院工作的话,那么自己势必就要重新物色一个人选。

    李云道的车缓缓停在楼下的时候,商羯罗就已经意识到,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这里是一个京城外国人较为密集的住宅区,李云道回京后便将他安置在了这里,只吩咐随叫随到,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有人召唤自己,所以商羯罗便开始了他在京城的优闲人生。等将小半个京城都逛了一圈时,这位印度裔瑜伽哲学大师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习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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