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房地产行业里经常说的那种“老破小”,但却是不折不扣的学区房。右手受了伤,左手开门不太方便,但费了些力气终究还是打开了,家里黑漆漆的,安静得可怕,因为除了他,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是孤儿,妻子是孤儿院的同伴,青梅竹马,参加工作后便结了婚,前些年得了癌症去了,之后儿子去江州读大学了,家里便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没有开灯,借着外面微弱的路灯光,他坐在沙发上,将头枕在沙发的靠枕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站在太平间里面对突然“复活”的尸体,李云道也长长地吁了口气:“没事吧?”

    欧阳靖坐起身,打个哆嗦,语气不善地伸手道:“来根儿烟!”

    李云道摸出烟,一人一枝,在闪动着诡异灯光的太平间里吞云吐雾。

    “你怎么知道是他?另外,为什么是我?”欧阳靖回想起会前与眼前年轻男子的那番对话,直到此刻,他都觉得好像走在梦里一般。他的的确确是部里最看不惯李云道的那个人,他早年潜伏在国外,做过很多大事情,立下赫赫战功后,才有机会坐上如今的位置,他是草根出身,知道一路走来的艰辛,加上性子本就直爽,心直口快,对有着深厚家族背景的二代都是颇为不齿的。刚刚“劫持”了人质,说的那番话,半真半假,不过一吐为快后,他倒也觉得好像心里舒畅了不少。

    “我说我是猜的,你信不信?”李云道吐出一团烟雾,笑着看向他道,“其实我也很不喜欢你,但你的性格却是我喜欢的那种,所以……”

    “这就是答案?”他语气微微有些上扬,觉得李云道是在敷衍他,但终究他也还是看出来了一些什么,刚刚那一掌,的的确确是要命的,如果不是他的心脏天生长在右侧的话,那一掌足以震碎他的心脉。想到这里,他的左侧胸口总有些隐隐疼痛,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才接着道,“老平虽然为人油滑了些,但他是坚定地站在你这边的,你居然怀疑他?”

    李云道笑了笑:“不只是怀疑。”

    “证据呢?”他问着,就好像刚刚在会议室里问的那般,说到底,他对李云道的能力,多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

    “不是说了嘛,有证据的。”李云道更像是在打哈哈,之后左右而言他,“这段时间可还要辛苦你一下,这样吧,你去趟双子城那边,我有些担心薄大车他们那边的情况,谢尔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家伙,得你这种亲手葬送过日本黑道大佬的高手,也许才以应付得了。”

    “小谷聪本就是强弩之末,我不过就是推了把力,没你捧的那么神乎其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给我戴高帽子,我跟你说,我帮你不代表我就真的信任你了!”他撇撇嘴,从一旁的台柜取了件毛毯披在身上,而后冷丁地打了个寒颤,“真冷!”

    “有情报称谢尔盖是克格勃出身,不过没有最终确认,如果是,那么他和那位的关系就很暧昧了。不过我们暂时不需要跟他们真刀真枪地干,这次只要把大车他们安全地带回来。反正暂时这段时间你也不能露面了,我会跟我小师叔知会一声,彭仕超那边,你也暂时不要去接触。”

    “哦,连彭胖子你也怀疑?”欧阳靖笑了起来,但更像是在嘲讽,“他那么鞍前马后地拍你马屁,就差跪着给你舔鞋了,你都不信任他?”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要经历时间和具体事情的磨砺的。比如说我和你,现在我就很信任你!”李云道笑了起来。

    “嘶……”欧阳靖倒抽了口凉气,皱眉看着年轻的二部话事人道,“我这会儿想想,真心觉得你很狡猾啊,估计那家伙打死都想不到,我会配合你演这一出戏……他妈的,我一定是中邪了,一定是……”

    李云道笑了笑:“我相信我的判断,当然,有人告诉我,欧阳靖欠他两顿螃蟹甲鱼汤!他的话,我向来是坚信不疑的。”

    欧阳靖愣了一下:“你……你认识徽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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