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小了,年初那场小手术也没能彻底解决问题,还是不要熬夜了,让他先回去歇着,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这个当老子的顶着。”

    古稀老人闻言,忍不住道:“那李云道手中怕是早已经有了铁证,平安这一次怕是没那么容易躲得过去啊!况且,若只是小打小闹的事情,也就罢了,这次毕竟事涉圣教,无数双眼睛正盯着,稍有不慎,于我们来说,也是满盘皆输的格局。”

    老人叹息一声,沉声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到了如今这个屠大龙的阶段,进也输,退也输,两者取其轻罢了。”

    古稀老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掂量马上要说的话在眼下这个时间说出来合不合适,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其实,就算屠了大龙,我们亦不是满盘尽输的格局。”

    “哦?”老人终于转过身,看了一眼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亦友亦仆的古稀老人,而事又回过头去,淡淡道,“说说看!”

    古稀老人叹了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而后轻声道:“壮士断腕。”

    那同样早已经风烛残年的赵姓老人肩膀微微一抖,连呼吸在那一瞬间都变得粗重起来。

    良久,老人才颤声道:“让平安明日中午……回来吃饭吧!”

    古稀老人终于松了口气:“是,这就吩咐下去!”

    古稀老人转身欲走,却又被那姓赵名若普的老人喊住:“等我见完了王家那后生,再吩咐下去也不迟。”

    古稀老人垂目点头道:“是,还是首长考虑得更周道些!”

    老人赵若普轻叹一声,待得这伺候了自己大半辈子的老者离开,这才心中微微叹息一声。

    戎马一生,生死死别他看得多了,有些事情也看得淡了。到得如今,只期盼打下江山的这一辈人相继离开后,守着这片土地上的民族和百姓的孩子们能抗得住那些风风雨雨。所以孩子们之间竞争激烈些,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若是换成了与敌捉对厮杀,对手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因而就算是内部矛盾,他向来也主张真刀真枪,磨刀就要有个磨刀的样子,否则当真上了战场,最终也只有功败垂成的下场。

    赵平安迈出那一步,他是后来才知道的,只是富贵险中求,想要得到无上的权力自然也要承担同等的风险,若是平安自己能把控好出其中的度,自己又何必去多加干涉?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赵平安走得太远了,远得几乎超乎了老人自己的想象。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这便是现实。

    这位同样为了华夏运筹帷幄了一辈子、几近呕心沥血的老人,终于在这暮色将逝、黑暗将临的黄昏,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

    老得已经不再愿意去想一些事情,尽管他这一辈子都在为了那些事情而竭力奋斗着,哪怕在面对敌人的刺刀、面对轰鸣的战机、面对潮水般的厮杀声,他也从来都没有停歇过。

    这一刻,他却是真的累了。

    在赵忌的建议下,车子停在山下,李云道与他并肩而行。

    “我每天都会走万步,老话说得好,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也许是因为前排的陌生司机让他谨言慎行,一路上,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到得此时两人独处时,赵忌倒是首先开口。

    “你家有长寿基因,加上现在医疗技术水平很发达,你想活到九十九,并非什么难事。”李云道淡然笑道,“不过,同样是活着,可以碌碌无为地惨淡经营着生活,也可以大显身手一展鸿鹄之志,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赵忌虽然停下脚步,望向此时同样也停了下来的李云道,目光复杂:“从刚刚见面,到现在,你已经撩拨过我几次,你是想我赵家祸起萧墙吗?李云道,我赵忌虽然退居二线,但老爷子定下的规矩,我是万万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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