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小心翼翼问:“你……现在是警察?”

    李云道笑了笑:“嘿嘿,暂时还是吧。”

    阿巴扎没说什么“我早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能混出些名堂”的话,只是点了点头道:“蛮好,吃上皇粮至少不用担心饿肚子了。小师傅呢?”

    “前段时间跟我去了趟北京,我又去东北办了点事,他就在北京待着,这两天应该有人送他回苏州了。”

    尽管跟李云道不对路子,但是流水村的所有人无一不对那位长年不离转经桶的小师傅恭敬有加,有时候就连李云道也好奇,村里的藏民们信信佛祖爷也就罢了,偏偏这些个地地道道的维民居然也皈依了佛教,初一十五都少不得吃了斋再到庙里上香念经。

    果然,阿巴扎点头:“不要苦了小师傅才好。”

    李云道笑道:“苦了谁也不敢苦他啊。”

    阿巴扎憨笑点头,沉默了良久,才突然转头道:“今天……总之……谢谢!”

    李云道挥挥手:“再来根烟,咱俩一笔勾销,往后有好石头,我还是要跟你抢的。”

    阿巴扎嘿嘿笑了起来:“好。”

    两人又抽了根烟说了些闲话才回到包厢,众人见李云道回来哪里肯再放过他,又是一轮经典的酒官司。阿巴扎坐在高胖边上蜷缩着身子,这样的场合离他太远,这些人也离他的生活太远。生命里过客本就繁多,阿巴扎知道自己可能这辈子都融不入这么个高高在上的圈子。他看着那个举着杯一饮而尽又与另一人觥筹交错的刁小子,微微叹了口气。换成三年前如果告诉他,这个经常跟他因为抢块石头而争得面红耳赤的刁家伙会像现在这般与江南黑白两道的人物平时平坐,隐隐还高上众人一等,那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

    生活就这样,当你原地踏足不前的时候,身边的人越走越远,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不是时间这把刀子绞断了人情,而是圈层间的严森等级让你觉得高不可攀。

    酒足饭饱,方大军和赖远带着各自兄弟散去,方长岭和陈博也回派出所开会了,李云道便独自带着阿巴扎和高胖回那江南小院。走到巷口的小桥上时,果然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凑在桃树底下数蚂蚁。

    虎子眼尖,回头时正好望见李云道,高兴得冲过来:“三叔回来了。”

    十力闻言也缓缓站起身,冲桥上的三人咧嘴一笑,李云道身边的两位连忙双手合十,同时道:“小师父近来可好?”

    十力笑道:“家里热闹了,好得很。”

    果然,听到声音,那叫蛋子的黑白斑点狗冲了出来,这狗很机灵,知道李云道如今这家的主人,上来就先舔了舔李云道脚上制式警用皮鞋的鞋面儿,气得虎子一脚将它踢出老远:“一边儿去,边来烦三叔。”蛋子还是喜庆地汪汪叫了两声,冲回小院。

    高胖倒是啧啧称奇打量了这周边的环境:“云道,这两天混得不错嘛,市里头的小别墅都住上了!”

    李云道笑道:“也就是一民居,原先是租的,后来之前的主人出国了,一朋友通过关系帮忙把两处院子盘了下来。”

    “两处?”高胖微微咋舌。江南这地儿虽然没北上广圳的楼价那么变态,但好歹也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尤其是市中心这种小桥流水的民居,本就是卖一套少一套,不少都是国家级控制保护建筑,能在市面上流通的少之又少。高胖不禁又对李云道的能力高看了两分,原先以为只是李云道这身警服才让那黑白两道都给了些面子,现在想来,这背后的事情应该不是他这个层面上可以理解的了。

    “咦,回来怎么也不进家门啊?”院里传来一个婉转好听的女声,随后那似乎不惹人间烟尘的齐女神跨过门槛站在河畔的小道上,望着桥头的几人,这才笑道,“原来有客人啊,云道,快请客人进来坐,我煮了绿豆汤。”

    阿巴扎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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