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胆颤心惊,他自问如果是自己被人用枪指着脑袋,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像李云道这般镇定自若。

    “死,总还是会觉得恐惧的……只是,你们俩,有胆量敢杀我?”李云道各看了老狗和许天笑一眼,表情平静而冷淡。

    老狗咬牙,似乎恼羞成怒,胡乱塞了颗子弹便想举枪,却被许天笑一把抓住枪管:“狗哥,冷静!”

    “他娘的,这狗日的居然不信老子敢毙了他。”老狗暴跳如雷。

    许天笑对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合作伙伴有些无奈,这样的人在白头势力的围追堵截下居然能活着逃出来简直算得上是奇迹。

    “狗哥,他现在还不能死!”

    老狗的双管猎#枪上了膛,许天笑也只敢抓住枪管,生怕这狗一般的畜生真的激动起来先把自己这个合作伙伴给一枪崩了。

    “不行,老子就要崩了他。”

    “狗哥,看在钱的份上,咱们待会儿再杀他也不迟,我不也是做梦都想把他剥皮抽筋吗?”

    钱的作用果然是巨大的,脾气如炸药一般一点就着的老狗最终还是在钱的面前妥协了,但也仍旧一把揪住李云道的领口,径直拖向红砖房。

    红砖建筑内倒是不乱,应该是之前这废弃砖厂的仓库或办公室一类的地方,只有几张落了灰的破椅子,李云道被老狗揪进来便看到被反绑在椅子上的钱强,钱强的女儿瑶瑶蜷缩在角落里,一大一小两人均纹丝不动,生死未知。

    李云道皱眉看着老狗道:“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老狗瞥了一眼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角落里的小丫头,没有说话。倒是许天笑在后方推了李云道一把:“操心操心你自己。”

    蜷缩在角落里的瑶瑶微微动了一下,李云道这才稍稍宽心:“但是现在已经是深秋,这几天北方来了冷空气,气温骤降,给孩子找个毯子盖一盖吧?”

    没想到刚刚凶神恶煞般的老狗却出其不意地应了声“好”,李云道这才想起,老狗在江宁也有一个私生女,年龄跟瑶瑶差不多大,长时间在外漂泊躲藏的老狗应该是惦记女儿了。

    将李云道也反绑在一张椅子上,老狗真的寻了两块破帆布进来,在角落的水泥地面上垫了一层,将昏睡的小丫头抱到帆布上,而后又在小家伙身上盖了一层。

    “你闺女也该这般大了吧?”李云道看了一眼门外的方向,许天笑出去抽烟了,只剩下老狗蹲在一旁打量着睫毛微微颤动的瑶瑶。

    老狗居然“嗯”了一声,叹了口气:“像我这种混江湖的,就不该有老婆孩子。”

    “你可以抽空溜回去看看。”李云道说道。

    “你懂个屁!”老狗又激动了起来,“白头一天到晚还惦记着我呢,我只要在江宁现身,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况且……况且,我回去,他们反而更危险。”蹲在一旁的老狗用手掌扇了扇,驱散瑶瑶上方盘旋的蚊虫,先是激动,而后又是一脸唏嘘。

    再坚强的男人都有内心最柔软的一处,老狗是如此,白稼先是如此,也许站在门外抽烟的许天笑也是如此,应了那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的古话。

    蹲了一会儿,老狗似乎不愿再去想伤心事,抬头望向李云道:“你真的不害怕?”

    李云道摇了摇头,却没有直接回答:“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不单单只是为了弄死我吧?”

    老狗在江宁时算得上前呼后拥,说是地盘上的土皇帝也不为过,如今弄得像只丧家之犬到处逃窜,这跟李云道有很大的关系。而许天笑从许大公子直接掉落凡尘,如今要与之前他完全不屑一顾的老狗这类人混在一起,更是拜李云道所赐。再加上流离失所和杀父之仇种种因素,两人想生啖李云道都可以理解,但大费周章地通过钱强将自己引来此处,却是太多的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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