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就连方才面上的那点子愁云惨淡也消褪下去:“竟是这样的……那还真是我误会了。”

    “可不是。”温桃蹊丢过去个白眼,“我四哥那么好的脾气性情,姐姐要是就这样误会了,怕要错过了去。”

    四下无人,她又早知林蘅心意,林蘅也坦然的与她谈过此事,两个人早就心知肚明。

    她玩笑打趣,林蘅面上越发红润,抬手照着她胳膊上捶过去:“就你好胡说。”

    “姐姐快别郁闷了,你想想看,老太太知道你要进府,不是叫大姐姐领你家去,不是叫我领你过去,却单嘱咐了我四哥——”温桃蹊拖长了音儿,“你呀,早晚是会心想事成的。”

    “谁心想事成!”她红着脸啐温桃蹊,“你别说的我一天到晚惦记着这事儿,倒成了我思春一般。你再胡说,我找你母亲告状去。”

    “告什么状?说我打趣你和我四哥?那你且去,说不得我阿娘倒乐呵呵的帮你们保媒去呢。”

    这丫头越说越不成样子,气的林蘅捏了块儿糕往她嘴里塞。

    两个丫头打闹起来,欢乐极了,那头梁燕娇跟在温长玄的身边儿,心下却生出些许悲凉来。

    她从前不觉得。

    在湖州的时候,身边没有姊妹,只有一众的兄弟,个个都捧着她,让着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都围着她转的。

    来了温家后,本来看着温家几个姊妹,她觉着终于有人一处玩耍,一处说说体己话。

    可事实上又不是那样……

    不要说温时瑶和温桃蹊,就连她的亲表姐,对她都避之不及似的,并不愿意带她玩儿。

    她更是在丫头口中无意听到过,原来她没来之前,林蘅时常到温家走动,各房都很讨喜,三房老太太过寿时得过她一串儿灵隐寺求来的佛珠,那之后对她更是喜爱,只要她进府,老太太一定把她叫去说话。

    但是从她住进来之后,林蘅几乎再没来过,她也只是很偶尔的见过两三回。

    甚至于她跟着姑妈到老太太跟前去请安,老太太也从来都是敷衍过去,压根儿没有亲热与喜欢。

    今日她刚到蓼花,被李家那个小女孩儿闹了一通,温长玄和温长洵倒是护了她,然而姊妹间……

    她眼看着温桃蹊和林蘅说说笑笑,眼看着温时瑶和温子娴几乎头对着头的摆弄插瓶,再看看温长乐拉着李清云下棋玩闹,而她,只能跟着温长玄。

    这分明不是正经礼数,但没有人管她,也没有人想要管她。

    她们都不想带她玩儿,是以她愿意跟着谁,跟她们是没有关系的。

    梁燕娇肩头一抖,一种悲戚的孤寂感从心底蔓延开来。

    温长玄端了杯茶给她:“你不去找子娴她们玩儿吗?我们这里都是些舞文弄墨的,你怕是觉得无聊。”

    梁燕娇回了神,伸手接下茶盏,捧在手心儿里:“我不大会摆弄插瓶,也不喜欢下棋,林姑娘那儿……我方才同李四姑娘闹得不愉快,林姑娘毕竟是她表姐,我怕林姑娘见了我,心里不喜欢,所以也不敢凑过去讨人嫌。”

    这姑娘倒是挺会说话的。

    分明就是她不愿意过去,一心只想跟着他,到她嘴里,倒都成了别人的不是。

    林蘅性子很好,他虽没怎么打过交道,也没见过几面,但连阿娘都赞不绝口,那她的性子必然是极好,绝不会是梁燕娇口中这样的。

    温长玄吃了口茶,垂下眼皮,敛去眼中的鄙夷:“那你想做些什么?弹琴还是作画?你要是想弹琴,我屋里还有一张古琴,我去叫人取来,想作画的话,长洵正铺了纸张要提笔,你去看看?”

    梁燕娇心底的孤寂一下子不见了踪影,心头甜丝丝的:“二哥哥不用管我,我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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