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他一定是在诳我,打趣你的。但如今看来,他说的,竟全是真的。”

    她不知道陆景明还跟大哥说过这些……

    温桃蹊有些别扭,脸上挂不住:“他怎么跟你说这些……”

    “他那个时候……”温长青仔细的回忆了一番,“那时候他应该不是喜欢你,大约是觉得,你小小年纪,有诸多思虑,明明该是最明艳活泼的姑娘,心思却沉的吓人,不一样的老成,更是不一样的沧桑,所以觉得奇怪,才渐次对你感兴趣的。见了我嘛,我们两个相交多年,一向是无话不说的,你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他便说起这些,其实现在想想,他那时的语气和口吻,倒有些责怪的意思。”

    陆景明他……

    “我不知道这些。”温桃蹊翁着声,“我自己也不知,原来你们竟觉得我心境苍凉。”

    不是的。

    他今日与桃蹊说起这些,听她的那些话,只觉得小小孩儿,心如槁木。

    那并不只是苍凉。

    她就像是垂暮的老者,看惯了世事无常,便对什么都淡淡的,对什么都不大有真心。

    不是不能,是不情愿,也不敢。

    今日真心实意,明日或许就只剩下虚与委蛇。

    便连他这样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过的,见惯了虚伪和敷衍的人,都不曾生出这般心思来。

    温长青怕说得多了,又牵动她心神不宁,忙岔开了话题:“不说这个了,总之去杭州的事,就这么定了,等下个月林姑娘回去之前,我去爹娘跟前回禀,叫长玄陪你去,至于长玄嘛,也不必你去跟他说,我去寻他,你只要吃好玩好,别的什么都不许想,知道吗?”

    温桃蹊脸上终于有了浅淡的笑意,一应应承下来,才推推搡搡的把人给送走了。

    其实有些话说出了口,反而舒坦许多。

    她对陆景明的感情,一直都藏着掖着,总是不愿意提。

    之前被林蘅问的急了,才回应了几句,至于两个哥哥,她一直觉得,只要她不承认,不松口,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今日说穿了,说她害怕,说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来真的能长松口气。

    白翘和连翘是见温长青走出了月洞门,才近前去伺候的。

    温桃蹊没能回屋里去,反身又回凉棚下的竹藤罗汉床上。

    趿拉在脚上的绣鞋被她踢下去,她又盘腿坐上去。

    陆景明送的簪子还被她攒在手心,羊脂玉最是温润,此刻拿在手里,却滚烫起来。

    她低头多看了两眼,把簪子又紧了紧。

    陆景明,陆景明。

    连翘给她弄了碗绿豆百合汤,一直没敢端过来,这会儿上了前去:“姑娘怕是心火旺,喝完绿豆汤吧。”

    温桃蹊没接她手上的碗:“你为什么觉得我心火旺呢?”

    连翘一抬眼,咦了声:“您先前因为胡姑娘的事情,发了好大脾气呢。”

    “那你觉得,我是因为胡盈袖抢了我看上的镯子,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呢?”

    连翘声一哽,哪里敢回这个。

    温桃蹊看在眼里,也不为难她,噙着笑,端了碗,小口小口的品。

    其实这绿豆汤,根本压不住她心下的火气。

    陆景明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结果在家里放着个嚣张跋扈的表妹,他还处处维护。

    男人大抵都是一个德行的!

    与其为他费心神,不如痛痛快快过日子的日子,把这臭男人抛之脑后。

    等下个月去了杭州,游山玩水,赏花赏景,谁乐意为他烦心,哼!

    至于什么赔礼道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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