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要紧的,倒也不是说,她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是要叫她往后不要再这样——”李清乐反手覆在他手背上,“我知道你心疼,听了这样的话,难道我不心疼她吗?我也知道,如果晓得她因何这般的,要开解起来,会容易得多,但问题在于,咱们不好追问她,可即便不能追问出原因,也是要开解她的,总这样郁结于胸,是要做下病来的。你现在打算怎么样?”

    温长青头一次觉得这样无措。

    他接下来怎么做……他能怎么做?

    他闷声闷气的:“桃蹊自己说想出去散散心,前段时间长玄也跟她提过,要带她去定阳住一段时间,她挂念着林……表妹,就没去,如今又提起来,我方才同她说,等下个月表妹动身回杭州,叫长玄陪她一块儿去杭州。我算了算,她们七月从歙州启程,等回到杭州,也到八月九月了,天气又好,杭州我是去过的,那样好的风光,让她去逛一逛,或许就想开了。”

    “那陆掌柜呢?”

    李清乐咬了咬下唇:“这么长时间了,我看陆掌柜真不像是闹着玩儿的,何况他做了那么多事情,花出去那么多的银子,这无论如何,我也不信他不是真心的。不是我肤浅,实在是你跟我说了那么多,我晓得陆掌柜他同白手起家,也没什么两样,无非是他比人家多个出身,旁人看他出身扬州陆家,多高看他一些罢了。你说这些年,他苦心经营,这大半年的时间,便撒出去这些银子,不都是为了桃蹊?”

    温长青当然是知道的。

    陆景明的银子,都是他自己挣来的,他更不是那样挥霍无度的人,这半年以来,为了桃蹊的事,的确是……何况还有梁时那事儿时,他同他父兄做的那笔交易。

    “我知道他不是闹着玩,但我说过,他城府深,心机重,我怕他回头骗桃蹊,桃蹊还一愣一愣的,真的成家了,我们又不能日日守着她,但现在哪里还管的了这些……”温长青揉了揉眉心,“我听桃蹊说那些话,我就在想,她要真的喜欢了子楚,我也是想成全她的。我希望她开心,希望她过的自在,从她出生时,我就希望她能做这世上最快乐的姑娘。她现在过的一点也不松泛,我就想,她要是有了心上人,无论如何,我都成全她。”

    李清乐握住了他的手,又收紧了些:“别这样。”

    “你不知道,我听她说那些话,真是揪心。”温长青苦笑着,“她说,我说过子楚不是良配,长玄也说过,后来她就想,也许子楚的确不是良人,所以她就更害怕,更不敢确定自己心意了。”

    他把头埋在李清乐怀里,苦恼,更是懊恼:“我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我现在真是后悔极了,如果我早知道她心里的那些想法,那些小心和谨慎,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跟她说那些,只要她高兴,随她的心意去就好了,为什么要吓唬她呢。”

    李清乐手落在他后脑勺上,一递一下的,轻抚着:“不管你的事,大郎,这跟你无关的。你跟桃蹊说那些话,也是为她好的,不要这个样子,我看着也心疼。”

    温长青却没再说话,他也不晓得还要说些什么。

    好半天,他从李清乐怀里抬起头来:“你要不要去看看桃蹊?”

    他轻声细语的问她,又把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你近来胎像稳定一些,叫照人照月陪你去一趟吧?或是把桃蹊叫来……有些话她或许不想跟我说,但也许愿意跟你聊一聊,再不然,你把表妹叫家里来,一块儿去陪她聊聊天。”

    “你不是想叫我跟她聊天开解她,而是想让我去套话的。”李清乐冲她直摇头,“我不去。”

    温长青面色一沉:“卿卿,我是没办法了,你不帮我,我还能找谁帮我?”

    李清乐语重心长的:“桃蹊只能自己想通了,旁人是劝不动的,你还不明白吗?”她把手收回来,眸色也冷了三分,“阿蘅什么样,你多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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